白鴿斥了句。
那人微微一怔,然後一扭頭自己的人這麼多,膽氣又壯了,囂張道著:“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把我們車、人還我們,你愛幹啥幹啥。”
一死一昏抓一個還跑了一個,誰知道是哪個,高銘道:“我們正在執法,涉嫌違法的車和人,都要暫扣。”
“執個吊,這地方老子才叫法……坑裡,人帶走。”那人瞄到大坑裡了。
“誰敢?”高銘拔著槍,砰,朝天一槍示警。
正常人吧也就鎮住,誰可知這裡無法無天久了,土鱉也成精了,這鍋蓋頭一點都不懼,往前一湊腦袋,高銘憤然槍指著,他越指,這土鱉越往槍口上湊,叫囂著:“開槍啊……開槍,爺皺下眉頭,他媽是你艹的……開槍,媽的不拔槍老子還不跟你飈呢……上,兄弟們,看看他們誰敢。”
一個土鱉發橫,一群土鱉嗷嗷叫著,仗著人多要衝開阻檔,要去搶人,還有已經爬上挖機駕駛室裡,特警要拽,被三五個人拉胳膊拽腿抱住了,這情形下,他只能死死的護著武器,高銘幾次發狠都不敢下手,一露怯相,這防線瞬間就潰了,倒成了一群人操著撬框鐵棍威脅他們了。
砰……一聲槍響,劃破了喧囂。
啊……鍋蓋頭向像折腿了,不,腿部中槍了,一屁股坐地上,殺豬介地喊著,正毆得興起的眾土鱉,驚得停手了。
“滅了這群狗日的。啊……疼死我了。”鍋蓋頭瘋狂地大叫著。
砰……又是一槍,啊聲慘叫再起,卻是鍋蓋頭捂著耳朵,一離手,血淋淋的,他不敢嚷了,而是驚恐地,像見鬼一樣喊著,指著這行人的身後,所有的眼睛都看向那一邊。
在陰晦的車燈光下,一個高大的人,肩上扛著一個人……或者是一具屍體,正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右手拎的槍剛剛放下,燈光在他的身後,拉了一個細長了、扭曲、恐怖的人影,他像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一樣,帶著血腥和讓震人心魄的恐懼,一步,一步,走到這一堆失控的人面前。
嘭……他把肩膀上的人扔到了地上,那人的腦袋斜斜地翻了個,扭過來,在吉普車燈下,失血的臉上,頭蓋骨赫然被掀了一塊,露著紅白的腦內容。
抬頭,那人臉色猙獰,不見悲怒,平靜地看著這些持著棍棒的人。
噹啷,一根撬槓掉了,瞬間噹啷啷聲音不絕,那種來自心底的恐懼,不可抑制的讓這些圍攻的扔下武器,掉頭連滾帶爬就跑,連車也不要了,像被驅散的羊群,一個個潑了命地跑。
“別殺我,別殺我……爺爺啊……別殺我,就倒點廢料賺點小錢,我沒幹傷天害理的事啊……別殺我……”
那位鍋蓋頭心神失守了,恐懼到忘記傷口的疼痛了,只顧著五體投地的趴著求饒。
大兵靜靜地站著,自始自終未出一言,從囂張到崩潰不過一剎那,被高銘銬上也沒有再多反抗,一個人的精神強度實在不堪一擊,此時他想起來了,自已在第一次執行任務時,也像這個土鱉一樣,被死人嚇得哆嗦發抖,然後被中隊長一大腳丫子踹到了牆角。
“你是黨員,你是戰士,嚇得像個娘們,老子都替你害臊……執行任務是光榮的事,那些罪大惡極的個個死有餘辜、死不足惜。”
中隊長也是個土鱉,從來不知道心理問題為何物,所有膽怯的、緊張的、抗拒任務的,都會被他視作思想不合格,認識不到位,以及立場不堅定,會被他攆到後廚以及勤衛,乾孃們才幹的雜活,逼著他們知恥而後勇。
那麼……我這算是勇敢嗎?
大兵靜靜地站著,身心卻深陷在迷茫中,無法言明,無法自拔,那些同來的同伴,有意識地躲著他,因為在他身上,彷彿散發著地獄的氣息,讓人恐懼。
遠遠的警車成隊來了,首尾相接著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