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輛,車燈、紅藍警燈,像匯成了一條燈河,勢不可擋地洶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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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獲的嫌疑人,起獲的槍支,作案車輛,一罐車的強酸,要是滲進這片地下,那一切就蓋棺定論了。
挖掘機和人工作工同時開始,第一批起獲的憑證在影片裡閃過,尹白鴿的聲音傳來了,她道著:“就是這些東西,已經發現部分原始股樣張,經銷商和鑫眾、華聯、三洋……等數家的結算憑證,都是手工記賬……不知道還有多少,據舉報人訊息稱,他們開挖了六米深一個大坑,是以填埋化工廢料的籍口扔這兒的,現在,我們苦苦尋找一年之久的原始證據,將要全部重見天日了……”
二樓,傳來一陣經久不衰的掌聲,那些在苦裡、累裡,已經熬得沒有日夜的經警們,激動手都拍麻了。
“……二十三時四十分到達這裡的時候,我們遭遇了企圖銷燬證據的一夥持槍嫌疑人,我們的一位警員在槍戰中受傷,他正被送往醫院……這些日子我知道大家過得都很難,要面對上級的壓力,要面對輿論的指責,要面對群眾的質問,每天我們都會覺得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每天我們都想停下了喘口氣,有很多次我都絕望了,這個龐大的騙局像一座大山,壓得我都快放棄了……”
“可是,不能……因為我們是警察。因為,無論誰試圖踐踏我們守護的正義和安寧,我們都責無旁貸,那怕流血犧牲……後方的經偵兄弟姐妹們,這些用血換來的證據就交給你們了……”
回傳的螢幕上,定格在一副擔架上,數位警察肩扛著,匆匆運走受傷的警員。在二樓整個一層,默默流淚的經偵們,抹一把熱淚,在這特殊的一刻,積聚的疲累一掃而空,個個悲憤地坐到了電腦前,準備開始又一場推枯拉朽的決戰。
此情此景,興奮中居然多了一份感動,孫啟同默默地拭了拭澀澀的眼角,長嘆道著:“有些年沒有這麼激動的感覺了。”
“是啊,我們真的老了,都不知道這麼難他們是怎麼趟過來的。”馬文平興慰地道。
“接下來該我們了,前方在流血,我們也不能閒著……小孟,接通SLC2232頻道。”孫啟同似乎就等著這一刻,他深呼吸了一口,像臨危受命般那麼嚴肅莊重。
頻道接通了,是在津門、彭州兩地的特警,已經在路上了,馬文平驚訝道:“孫組長,這是……高廳親自指揮的?”
“當然,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哈哈……真不知道,那些自以為聰明絕頂的人物,一個一個栽在一個腦殘手裡,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可笑表情……”
孫啟同彷彿顛狂一樣,興奮地自言自語著,在這個詭異的氛圍中,鞏廣順卻奇怪地發現了,那命令直達的特警編隊,是早就佈置在彭州、津門等地的。應該就等著這一步走活,然後滿盤逆轉。
怨不得領導這麼興奮,他也跟著驚喜了,曾經對組織的那麼小怨言,瞬間化為烏有了,在這個艱難迴轉的騙局,其實誰不期待一次酣暢淋漓的大快人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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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官營鎮,警車為屏、警員為障,一個方寸之地會聚了縣市兩個刑偵大隊、半個公安支隊,還在調人,那些亞克力箱成箱的憑證,居然神奇地防溼防潮,連表層都儲存的完好,開挖出來的地方一眼望去,密密匝匝地排著幾十位警員,附身就是憑證,一箱一箱地在手傳著往坑外清理。
擊斃的、被抓的嫌疑人剛被刑警帶走,詳細的事發經過暫時來不及做了,這些東西正在聯絡安放地和清理處,尹白鴿忙得電話不斷,鄧燕方叫了輛警車把同來的盧剛等人送回,就見得參案的一位警員匆匆奔向著,問著她:“哪位大俠呢?”
“什麼大俠?”鄧燕愣了。
“就是……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