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帆在她薄軟香甜的唇上輕輕一吻,說道:“捨不得郎君?”
他本以為這番調笑會讓小蠻含羞不語,卻不想小蠻臉泛紅霞,微微低了頭,沉默片刻,竟輕輕地“嗯”了一聲,低低地道:“嗯!捨不得……”
語情深意切,楊帆不覺抱緊了她,輕輕地撫著她的香肩,耳鬢廝磨半晌,雖然各自未發一語,溫柔與情意卻是盡在不言之。
楊帆撫著她的髮絲,輕聲道:“若是去禁軍還好,十天半月,總能回來一趟。就怕派到地方,朝廷制度,又不許攜家眷,那才真的糟糕。所以……我想明天去見見薛師,請他代為活動,爭取留在京裡。”
“嗯!薛師雖是郎君的師傅,可也不能禮數不到。明日早起,奴去庫裡找找,看看有什麼適合送給薛師且拿得出手的禮物,安排妥當了郎君再……”
小蠻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貌似想到了什麼。
楊帆摸摸她的頭,笑道:“怎麼啦,想到什麼了?”
小蠻道:“郎君一說明天要去拜訪薛師,奴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今兒下午,有個很奇怪的人登門來,卻未持拜貼,只是捎來了口信兒,請郎君明日午後往金釵醉赴宴的。”
楊帆聽了也有些奇怪,不知怎地,他腦海突然想起的一個人卻是天愛奴。那個地方,他第一次去就是陪著天愛奴去的,而且有幸欣賞到了絕妙的一曲胡旋舞。這兩天,剛剛出獄後有諸多事情要處理,還未顧及尋訪阿奴的下落,莫非她主動……
想到這裡,楊帆趕緊問道:“那人口信兒說些什麼?”
小蠻道:“那人說,他家主人號芙渠伴釣山人,邀你明日未時正於金釵醉一唔。他還說了許多希奇古怪的話……”
楊帆聽到芙渠伴釣四字,臉上就現出古怪的神氣,好在小蠻正柔柔地依偎在他胸口,沒有看到他的表情。
“芙渠伴釣?”
楊帆想到了那位被魚拖進水裡的美麗公主,還有她一身溼衫跑進濯月亭時香豔誘人的臀浪,立即哼道:“裝神弄鬼的,不理她!我去過白馬寺就回來!”…;
小蠻嬌憨地道:“嗯!奴奴也覺得那人裝神弄鬼,瘋瘋顛顛的。不但不肯以真實名號相告,還說什麼他家主人釣了兩尾大魚,一尾機警些,竟然脫了釣,倒是另一尾更肥腴些的上了鉤。要請你去金釵醉,共膾美味……”
楊帆又是一呆:“這樣啊……,那……我還是去一趟吧。”
小蠻奇道:“郎君知道那人是誰了?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楊帆看著面前這條因為“機警了些,竟然脫了鉤”的美人魚,在她鼻頭上親暱地颳了一下,輕輕嘆息道:“是啊!此人深得姜太公真傳,釣起魚來,那是願者上鉤啊,我且去與她一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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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義對楊帆當真是呵護有加,以前他庇護楊帆,主因大概還是因為楊帆在他弟子當最有出息,很是給他掙了臉面,那日酒醉之後向楊帆吐露了一番心裡話,在他心裡,便隱隱把楊帆作了知己好友了。
楊帆說明來意,薛懷義立即滿口答應,這邊楊帆剛一離開,薛懷義就換了御賜的紫衣袈裟,帶了弘一弘兩個親信的弟子往宮城趕去。
麗春臺上,來俊臣正向武則天行著五體投地大禮。
一拜、二拜,起、跪,一絲不苟,神態恭敬已極。
籍著那一起一跪,他的眼神兒已偷偷瞟向武則天的神情。
可惜,武則天的臉色就像龍門的那尊盧舍那大佛,神秘而安詳,根本看不出她的喜怒,來俊臣心不覺又生起幾分忌憚。
他以武則天的走狗自居,自然也是下過大功夫揣摩主人性情脾氣的。似乎是從武則天登基為帝時起,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