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法,絕非潑皮無賴打架能使得出來的,其中拳中有跤,跤中有拳,拳中夾跤,跤中夾拳,讓人防不勝防。
眼下兩人雖然糾纏在一起,在方圓數丈的空間裡翻轉騰挪,如同糾纏在一起的兩條蛟龍,可是楊帆總能在糾纏羈絆他的同時,巧妙地夾以拳腳,哪怕是在數寸之間發拳,拳力也是極其威猛。
方才司徒亮仗著搶得先機和怪異的刀法,在楊帆身上開了幾道口子,此時卻被楊帆拖倒在地,片刻間就被打得鼻青臉腫,肋骨也斷了兩根,只是激戰之中一時還沒有發現,他已經開始吐血。
拳怕少壯,司徒亮比楊帆高明的是搏鬥的技巧、武學的造詣,一旦變成這種只講究速度和力量的近身肉搏,楊帆又是擅長跤術的,他哪裡還是楊帆的對手,楊帆一頓暴風驟雨般的拳腳打得司徒亮暈頭轉向。
司徒亮眼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便提足了一口丹田氣,硬生生捱過過數十記重拳,終於緩過一口氣來,他大吼一聲,雙腿往楊帆腿上一盤,上身一屈,以頭抵住楊帆,探手就向靴中摸去。
他還有刀,他本就是殺手出身,如果這一次他不是試圖想跟楊帆正面交戰,堂堂正正地殺掉他,所以故意露出自己的蹤跡叫楊帆發覺,而是暴起突襲的話,楊帆早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屍。
如今迫不得已,司徒亮終於拔出了他的第二柄刀。
五指一探,他便扣住了靴中刀柄,但是雪亮的刀芒只出現一半,就永遠停在了那裡。
在他的胸口,突然出現了一條虯曲的“小蛇”,那“小蛇”是殷紅色的,還在一滴一滴地垂著鮮血,只是片刻功夫,那血滴就變成了血線,彷彿毒蛇垂下的蛇信,在風中飄搖著落下。
那是一截樹枝,樹枝並不直,枝幹帶著一些彎曲,被鮮血染得通紅後模糊了它本來的形狀。
在司徒亮前胸透出來的這截樹枝並不粗,比小指還細一些,但是他後胸刺入處卻已粗如雞卵,樹枝攥在一隻白皙纖美的素掌中,那隻手正一寸一寸地放開,長達三尺有餘的樹枝便懸在了司徒亮的身上。
第四百五十三章 情人箭
司徒亮驚愕地低下頭;看著他透胸而出的那截帶血的樹枝;又絕望地看了楊帆一眼;便艱難地扭過頭;想要看清到底是誰在他背後下的毒手。
〃你……你怎麼樣了?〃
他還沒有回過頭;就聽到耳畔響起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司徒亮登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是她!竟然是她?她沒有死!竟然是她……殺了我!〃
天愛奴每次尾隨楊帆離開;都是從庵側跳出來;從庵後伊水邊的草木叢中潛過來;好在楊帆走的不快;她每次都能追上;然後就那麼若即若離地跟著;一直到他離開叢林;才依依不捨地返回尼庵。
今天阿奴從河邊繞過來;沒走幾步就看到刀光繚繞;殺氣盈宵;阿奴大驚之下;趕緊衝到近處;此時楊帆已果斷折斷鋼刀;同對方展開了肉搏。阿奴只看了一眼;就曉得這兩個人絕對是生死之戰;馬上折了一段樹枝撲過來……
天愛奴是連皇di
du敢殺的人;哪裡會在乎這人是誰;既然是想殺死楊帆的人;那殺死他就是了。阿奴乾淨俐落地刺穿司徒亮的後心;一見楊帆身上血跡斑斑;不禁大為驚慌;她撲到楊帆身邊;顫聲問道:〃你怎麼樣了?〃
一句話出口;就已珠淚盈睫;她被嚇哭了。
其實楊帆傷的還真不重;只不過哪怕是刮破一層皮;不及時止血也要染紅一片;更何況他是被刀子割出的傷口;緊跟著又是一番激烈的拳腳;來不及止血;那血跡斑斑點點灑的到處都是;看著就像是受了極重的傷。
阿奴從司徒亮身邊越過;一把抱住楊帆;緊張的渾身發抖;自始至終她都沒看司徒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