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被當作刺客來培養。對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那樹枝雖然不是筆直如劍;但她有把握那一刺就已刺穿了這個與郎君搏鬥之人的心臟。這人已是必死無疑;此時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她還擔心什麼。
至於那個人的身份;管他是王侯將相;還是草野匹夫;在她眼中都只是該死與不該死之分。旁的倒沒放在心上。
司徒亮陡然看到他以為早就死掉的天愛奴;先是一喜;又是一驚;繼而一悲;神sè複雜的無以名狀;根本無法說出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他想開口說話;可是他先被楊帆打斷了肋骨;又被阿奴一劍穿心;血從傷口和口腔裡迅速地溢位;早已被抽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哪裡還能喊得出一個字來?
實際上因為心臟被刺穿;他現在連呼吸都已停止了。只是彌留之際;他的最後一絲意識還清醒著;還能接收來自外界的訊息;而他已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我……我沒事……〃
楊帆方才激戰之中還算冷靜;此時生死已定;想起方才諸般兇險;數次徘徊於鬼門關上。心中也是驚駭不已;不過眼見阿奴突然出現;對他又是如此關切。楊帆心中歡喜;那些許驚懼後怕早就不翼而飛了。
〃還說不重……〃
天愛奴開始抹眼淚兒:〃你怎麼到處惹麻煩;看你一身的傷;流了這麼多血……〃
楊帆苦笑道:〃不是我惹麻煩;我根本不認識他。我傷的真的不重;只要敷上藥包紮一下;沒兩天功夫我就能活蹦亂跳的;你不用擔心。〃
楊帆趁機握住她的小手;繼續誘女大計:〃阿奴;你送我回家吧;我怕我這副樣子;自己走不回去!〃
楊帆越是說他傷的不重;天愛奴越是不信;楊帆再一說如果沒人相送;他就無法回家;天愛奴更是六神無主了;趕緊問道:〃你傷在哪裡;快讓我看看!〃
楊帆窘道:〃傷處……還是不要看了吧;我自己包紮一下就好。〃
天愛奴怒道:〃怎麼不用;我幫你包紮不成麼?〃
楊帆乾笑道:〃咳咳!還是不要了吧;我……我的傷處不是大腿根;就是屁股後面;你要是無所謂;那我就寬衣解帶唄……〃
天愛奴生氣了:〃這種時候;你還胡言亂語的調戲我;怎會都傷在那些地方?〃
楊帆無辜地道:〃我沒說謊?�1�7以趺粗�1�7牢�1�7裁淳n嗽諛切┑胤?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子殺手;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刀法;他的刀法刁鑽的很;專門襲擊這些一般難以攻擊也不易防守的地方。〃
〃他是誰?〃
阿奴這才扭頭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她便驚叫起來:〃司徒亮!〃
司徒亮兩眼瞪的大大的毫無反應;他傷心死了。
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他真的是〃傷心〃死的。
楊帆看了看天愛奴的表情;又看看那個活著的時候看來很平凡;死了之後看著卻很驚悚的司徒亮;問道:〃你認識他?〃
阿奴吃吃地道:〃是的!他……他是公子身邊的人;他叫……司徒亮!〃
楊帆輕輕嘆了口氣道:〃原來不是我惹的麻煩;而是你惹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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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墮;暮sè更顯蒼茫。
楊帆撕了衣襟對傷處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司徒亮已經不見了;他被埋在林中深處;落葉被風颳著;很快就撫平了他下葬的地方;或許很多年後洛陽人口繁衍;這片叢林也變成一幢幢房屋的時候;人們才會在地下掘出一具枯骨;證明他曾經存在過。
楊帆和天愛奴先回了一趟淨心庵;定xing師太把庵中最胖大的一個尼姑的僧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