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槍劍戟計程車兵拱衛下顯得威風八面。但是他佝僂著臉,眼神飄忽,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看起來還不如他旁邊那位昨夜連採兩朵處子之花的黃御史顯得精神。
黃景容將羅書道的表現看在眼裡,暗暗冷笑一聲,微帶嘲諷地道:“羅都督似乎有些不太情願,莫非還在同情那些亂黨?”
羅書道乾笑兩聲。勉強道:“哪裡,若有亂黨意欲對朝廷不利,那就是我羅某人的死敵!羅某人對朝廷的耿耿忠心,相信黃御史是知道的。只不過……”
羅書道“絲”地吸了口氣,好像牙疼似地道:“黃御史,那些流人中。有好多婦孺老幼,似乎……就算有人謀反,也和他們不沾邊吧,你看……對這些人是不是可以網開一面?”
黃景容嘴角一撇,淡淡地道:“羅都督這是在質疑本御史辦案不公麼?”
羅書道趕緊道:“不敢不敢!下官只是覺得那些老弱婦孺……”
黃景容哼道:“那些亂黨,老弱婦孺亦懷異志,今日斬草不除根,來日必成朝廷大患。為天下大計。怎能心慈面軟?”
黃景容咳嗽一聲,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有心懷異志者,雖地處偏遠,亦不輕饒!如今聖人遣大軍收復安西四鎮,突厥與吐蕃聯兵反抗,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羅書道有些納悶兒,不明白他怎麼又扯到了西域戰事上,卻聽黃景容道:“武威道大總管王孝傑已在冷泉、大嶺,接連擊破吐蕃和突厥精銳各有三萬餘人。碎葉鎮守韓思忠亦大破吐蕃名將泥熟俟斤的一萬多精銳!
一些西域酋長眼見吐蕃大勢已去,紛紛投奔我朝,不日,王孝傑就能大勝而歸,到時候,聖人就能騰出手來,收拾那些在內部搗蛋的傢伙,哼!聖人一向最恨的就是反叛,對反叛者一向是寧枉勿縱,羅都督,不可不察!”
羅書道聽到這裡,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黃景容掛著捉摸不定的笑容,揶揄道:“羅都督,你我一見如故,本御史才和你推心置腹,說這麼多話。換作旁人的話,本御史是懶得點撥他的。”
羅書道沒有說話,黃景容**裸的威脅令他暗自火起,可他終究提不起勇氣來與這位欽差作對,羅書道只好把一腔怒火發洩在胯下戰馬身上,狠狠地一鞭子抽下去,向前方快速趕去。
黃景容看著他的背景,曬然一笑。
楊帆早在大軍出城的時候就尾隨其後了,但是半道上他就抄了小道,搶在了官兵的前面。
昨晚,他和雪蓮小丫頭聊了好久,透過雪蓮瞭解到了羅書道的為人和他在此事過程中的一些表現,對於今日阻止黃景容行兇,楊帆就更有把握了。
羅書道此人不過是個性情有些懦弱的官僚,他要掌握權力,離不開朝廷的信任,更離不開地方的支援,他想在這個位置上安安穩穩地坐下去,既不得罪朝廷,也不開罪地方,所以他一直在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平衡”
在他的轄內,動用他的人馬大開殺戒,他當然不願意。但是這些將要被殺的人主要是流人,還有一小部分是失了勢的官員家族以及兩個微不足道的小部落,這就在羅書道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了,所以他才順從了黃景容。如果黃景容再過份一些,他是寧可得罪黃景容,也不肯變成他賴以生存的嶲州人的仇人的。
楊帆把握到了他的心態,就知道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羅書道就會順水推舟,置身事外,把自己推上去與黃景容打擂臺。
如今已是他趕來嶲州的第三天,此時露面雖然還是有些牽強,但勉強也說得過去,只消說是沿小道趕來的好了,誰能算清蜀地山地中有多少條小道?
前方草地上蜿蜒一條小溪,溪水潺潺,淺不過膝。
楊帆策馬趕到,猛地一勒韁繩,翻身下馬,撩起溪水便向馬身上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