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何苦來哉。不聯合那些比我們強大的土司,誰想蠢動,就會被所有強大的土司當成害群之馬聯手消滅。
因此,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大家會一起維持這裡的傳承秩序,不希望它發生變化。這就是我西南地區大族世家千年傳承不衰的原因!可是現在不同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都有了,文兄,再也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雲軒越說越激動,跳起身來,唾沫橫飛地道:“現如今,姚州地區這個秩序的最大維護者就是薰家和孟家,你我兩家的實力僅次於他們,有朝廷給我們撐腰,至少可以確保其他大族不敢插手干預。如果我們失敗,還有朝廷大軍出面,這樣的機會放過了天理不容!你文家世代祖宗都不會原諒你。”
文皓長長地吸了口氣道:“你相信黃景容的話?你認為朝廷會出兵?”
雲軒道:“御史臺的厲害,難道你沒聽說過?皇帝對御史臺言聽計從,他們說誰是亂黨叛賊,誰就一定完蛋!”
文皓道:“可我聽說來俊臣被貶官了,御史臺已大不如前。”
雲軒道:“來俊臣倒了,御史臺卻沒有倒,從這次御使臺奉旨巡察地方,查勘謀反一事,就能看出來。”
文皓沉吟不語,雲軒又道:“最重要的是,我們有退路!如果我們敗了,還有朝廷,如果朝廷不肯發兵,那就丟擲黃景容以息眾怒!進可攻,退可守,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折損一些兵馬,可是比起我們可能獲得的收益,難道不值得嗎?我們將改變此地千年未變之格局啊!”
文皓被打動了,他抬起頭,目中射出刀鋒般凌厲的光芒:“你說的對!我賭了!”
御史臺狗急跳牆、捏造流人謀反以自重是冒險;張柬之想順勢而為、舉燎天大火一舉燒光這群王八蛋是冒險;文皓和雲軒想火中取栗,借朝廷之威挑戰西南千年不變的階級制度,何嘗不是冒險?
誰說我們沒有冒險精神,我們的官場就是一群冒險家的樂園。
黃景容端詳那絹上美人良久,又為她題下七絕一首:“獨辮明滅系紅絛,滿頭雲錦分外嬌。流蘇俏向紅顏窺,鬢雲暗把劉海招。緊袖白衫洱海憐;絳紅領褂蒼山繞……”
題罷詩,黃景容怡然自得地捋著鬍鬚,陶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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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官逼(求月票)
一陣清脆而急促的馬蹄聲在山間小道上響起,瞭望臺上的土兵拾起弓箭,警覺地看向遠方。
寨子的四角都建有高高的瞭望臺,視野開闊,可以將四下裡的動靜盡收眼底。從高高的瞭望臺上看去,山間小道上正有一匹棕色的馬箭一般飛馳而來,馬上的人將馬鞭在空中搖上一搖,然後再一鞭抽在馬股上,非常有節奏,隨著馬鞭一記記抽下去,那匹馬的速度更快了。
“是二管事!”
一個眼尖的土兵率先叫起來:“開啟寨門,是二管事回來了。”
上半部豎著槍尖似的柵欄的木質寨門開啟了,騎在馬上的中年男人又是狠狠一鞭,向寨子裡衝去。
這是薰期的寨子,薰期管轄著大片的領土和無數的子民,但他的寨子和子民分佈在河谷、高山、平原各種各樣的地方,薰家土司祖祖輩輩生活的寨子只是比其他的寨子更大一些,限於土地的產出,這裡無法聚集太多的人。
薰期此時剛剛巡視了他的寨子和田地回來。土司在他的土地上,被他的子民敬畏如神靈,沒有人敢冒犯土司大人的權威。但是前提是:土司要讓大家有飯吃。土司如果讓他的子民連飯都吃不飽,那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危險。
土司並不是擁有土地,並把他賜給子民耕種就可以了,春耕秋收各種事情他都要管,很久以前,曾經有一位土司在春耕的時候沒有用心選擇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