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等事情按照自己的意願解決了,再把楊帆處理掉。籍以平息來自各個層面的怨憤和矛盾。即所謂狡兔死,走狗烹。
女皇陛下一直就是這麼做的,當初的北門六學士,後來的藉助山東高門打壓關隴世家,成功後再大力提拔寒族打壓山東士族,乃至丘神績、來俊臣、周興等一班為她剷除登基阻力的爪牙……
楊帆怵然道:“不瞞李相,晚輩昨日一夜無眠。反覆思量,就是覺得這件事不管辦得好還是辦不好,於晚輩而言都是滅頂之災。無論往哪個方向走,晚輩都無路可走,也只有請李相指點迷津了。”
“力量!”
李昭德和氣地拍了拍楊帆的手臂,彷彿一位慈眉善目的長輩。正在不厭其煩、諄諄教誨著自己的晚輩:“因為你沒有足以自保的力量!如果這件事,聖人不用你,而是自己來辦,如何?
固然會令得一些勢力不滿,會給聖人造成一些干擾,但是不會有大問題,因為聖人掌握著最強大的力量,所以可以讓你粉身碎骨的力量。頂多給聖人制造一些麻煩。二郎剛剛用以比喻的竹筏子很對。讓你載兩筐石頭,你駛得動。讓你載一座山,會沉的!”
楊帆放開李昭德的手臂,退後三步,一個長揖到地,畢恭畢敬地道:“小竹筏子載不起一座山,正要藉助李相這艘能載山的鉅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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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出了政事堂,下意識地向宮城的方向望了一眼,九重宮闕,如在雲端,富麗堂皇。“明堂”和“天堂”兩座巍峨的似與天齊的高大建築直入雲宵,“天堂”中一如盧舍那大佛般帶著神秘微笑俯瞰眾生的巨佛,依舊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安詳。
楊帆微微笑了笑:“李昭德這艘船,真的載得動這座比山還要巍峨的巨佛嗎?知人易而知己難,人之最貴是有自知之明呀。李昭德這人有才幹、有能力、有勢力、有威望,他如今唯一欠缺的大概就是自知之明瞭吧?可惜,對權力的渴求,已經徹底矇蔽了他的雙眼!”
楊帆沒有試圖接近史館,不出所料的話,婉兒此刻正在武成殿裡忙碌著,以便把手頭所有的事情處理完,明日開始她三天的探親假,探望她的母親、當然還有他。
楊帆只是向武成殿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舉步向宮外走去。他擔任天官郎中的同時也成為了顯宗之主,而南疆選官,不僅僅是朝堂上的一次重大考驗,也是他能否坐穩顯宗之主寶座的一次重大考驗。
為了演好這出戏,把新官上任的頭三把火燒得漂亮,他早在長安的時候就與寧珂、獨孤宇計議了許久,如今整個計劃正在一步步展開,李昭德這裡不出所料,接下來他還要把武三思那個魔頭應付好。
“宗主,姜公子的下落還沒有打聽到!”
快要走上天津橋頭的時候,伴在楊帆一側的一個侍衛,輕聲把最新的訊息稟報於他。
楊帆淡淡一笑,道:“不必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精神,要是輕易就能找得到他,那才奇怪。等我把水淘幹了,他這塊石頭,自己就會冒出來。當務之急,是要咱們的人撇清與什方道人、河內老尼他們之間的關係!”
楊帆早早就在洛陽開始為姜公子挖坑了,那時姜公子是顯宗宗主,楊帆的目的是要把顯宗在京師的力量一股腦兒挖掉,而且表面看來,絕不是他下的手。眼下計劃還要繼續,但是必須得做出微妙的調整了,他要在不引起姜公子警覺的前提下,把如今屬於他的力量摘出來,不可與那三個神棍再有什麼瓜葛。
治大國若烹小鮮,可是若烹小鮮的又何止是治國?
洛陽這場大戲,比長安那場戲難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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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