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至於如臨大敵嗎?”
楊帆用力叩了叩桌面,沉聲道:“我只要知道,為什麼我們的人把手伸到了涿州。”
那人苦笑道:“宗主,商賈也,貿遷有無,逐利遠近。怎麼可能囿於一地呢?就算大唐與吐蕃、突厥,雖屬兩國,跋涉千里。又有刀兵阻隔,也不能阻止商賈往來啊。
如果我們顯宗從此絕跡於西、北諸州,那不僅僅是放棄我們在西、北諸州的利益,還意味著我們把東、南諸州的許多生意也都拋棄掉,再沒有人願意同我們做生意或者接受我們的控制,損失之大不可想象。”
楊帆皺了皺眉,問道:“去涿州的人可是我們的心腹之人?”
那人搖頭道:“不是,就連他們的大掌櫃也不知道繼嗣堂的存在,我們控制影響他們,憑的是我們的強大財力。正因如此,我們沒有充分的理由阻止他們去涿州,我們怎麼跟他們解釋這件事情?”
楊帆沒有說話,窗欞外屋簷下雨水嘩嘩而落,他的心頭也是一陣煩悶。
沈沐關於顯隱二宗分工合作的設想本是極好的。但是因為在財力、物力、人力方面顯隱二宗涇渭分明,這就註定他們必須要有自己的經營。不能借助對方的力量。如此一來在資源爭奪上不可避免地要有衝突,對此他們之前顯然估計不足。
涿州來人悻悻然道:“宗主,為何隱宗在東、南諸州涉足不多,如今又慷慨地把那些地方劃給我們?因為東、南臨海,商貿不及西、北發達,天下有德者居之。江湖何嘗不是,我們就把這麼大的利益拱手讓人了?”
楊帆緩緩地道:“顯隱二宗存世的目的本就不同,經商牟利為的是什麼?不要捨本逐末!金錢於我等而言不可或缺,但永遠不是最重要的。東南兩途。我們以海貿為主,鹽、米、酒、布等巨利行業,我們與隱宗又有劃分,即便減少與西、北的直接貿易,些許損失我們也是承擔的起的,你不必危言聳聽。馬上把咱們的人撤回來,以後不得與隱宗發生衝突。”
“宗主!”
涿州來人霍然站起,急急說道:“如果我們這麼做,會丟掉一大批依附於我們的勢力,失去了他們,我們將失去對東、南、中州諸多地方的控制!到那時,顯宗將淪為隱宗附庸……”
楊帆厲聲道:“把涉及北面的生意全部結束,立即把人撤回來!”
涿州來人怔了怔,慢慢站直身子,僵硬地道:“宗主這麼做,令屬下很為難!”
楊帆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如刀鋒般銳利
涿州來人毫不畏懼,堅持道:“這麼做不僅會損害顯宗的利益,很多元老的個人生意也將蒙受重大損失。”
楊帆向門口一指,斥道:“出去!”
涿州來人向楊帆深深鞠了一躬,**地道:“屬下會遵令行事。但是,該說的話屬下一定得說完,我們的人和他們的人已經發生了一些衝突,一些兄弟因此受傷。
雖然衝突雙方只是外圍人員,他們甚至不知道繼嗣堂的存在,但很難說這背後沒有隱宗的人刻意挑唆。宗主,您是顯宗的宗主,不是隱宗的宗主!卑職一番肺腑之言,宗主明鑑!”
他說完這番話,又向楊帆深作一揖,緩緩向外退卻。門一開啟,嘩嘩的雨聲便撲進了書房,伴隨著一股潮溼的水氣。他就這麼走出去,一直走入雨中,任由瓢潑大雨澆在身上,腰桿兒始終拔的筆直,直到完全沒有水幕之中。
門緩緩掩上,楊帆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他感到一種深深的不安。
事情比他想像的要複雜的多,他的官員身份拘束了他的行動,他在朝堂上也耗費了太多的精力,所以他對顯宗事務的管理很難像沈沐那麼專注,結果就是他的掌控力遠不如沈沐對隱宗的控制。
最初,由於那場冷血而殘酷的大清洗,他震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