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她趕緊躺回榻上,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她需要好好休息一陣兒。
還有大半個月孩子就該出生了,饒是婉兒身子骨一向強健,也變得比以前渴睡了,或許是因為挺著個大肚子墜的腰痠,又或者是因為初夏時節天氣炎熱本就渴睡,總之她每天都要小睡兩次才能解乏。
今天為了等楊帆和古竹婷,她已經花費了太多時間,之後又和楊帆聊了這麼久,這時真的有些乏了,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不過婉兒小睡的時間並不長,每次都只是打個盹兒,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就能醒來。
婉兒小睡的時候都會提前告訴小苗一聲,小苗便知會後宅侍候的宮娥,持了竹竿侍候在寢室左右,驅趕鳥雀,省得弄出動靜打擾她休息。
可今天婉兒才睡了一會兒,就聽到一陣尖厲難聽的“哭叫聲”,婉兒被叫聲驚醒,她從枕上抬起頭來側耳一聽,就聽窗外樹小苗的聲音氣極敗壞地道:“這是哪兒跑來的野貓,打死它,哎喲,還敢跑!”
另一個宮娥道:“啊!上牆了,算了,趕走就好了,這是本宅主人家養的貓兒,好象是廚子養的吧。他們搬出去以後,這隻貓兒卻留下來了,小青,你不是常去餵它麼,是這隻貓吧?”
那個名叫小青的宮娥憤憤地道:“可不是它麼,我每天都餵它吃食的,這死貓,翻臉不認人,居然還想撓我。恩將仇報。”
樹小苗吃吃地笑起來:“你沒聽它那叫聲麼?這隻死貓是公的,它這是發情了,發情的公貓最喜歡撓人,你以後離它遠一點兒,小心它撓你個滿臉開花。”
小青窘迫地啐了她一口道:“什麼話,一隻貓兒還能非禮人家?”
小苗笑道:“倒不是非禮你,只不過,這畜牲發情的時候最喜歡攻擊人,暴躁起來連自己主人都不認的,你可別指望你餵過它東西。它就記著你的好兒。”
另一個宮娥嘻嘻笑道:“我看吶,它就是瞧你漂亮,把你當成一隻母貓了,想跟你一雙兩好,小青啊。我看你就從了它吧!”
“你個小蹄子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你的嘴!”
樹小苗忙道:“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別鬧了。小心吵醒了婉兒姐姐。”
上官婉兒在室內聽的清楚,不禁啞然失笑。
她躺回枕上,忽然想起了楊帆。楊帆早已把他天天進補的痛苦經歷說給她聽了,按理說像他這麼年青力壯、體魄強健的男子,近一年時間不近女色,已然是久曠之身。難得忍得住,何況他還吃了那麼多大補之物。
想到郎君這些天也像那隻發情的公貓兒似的極具“攻擊性”,婉兒忍不住“噗哧”一笑。
這年代,男子出入煙花柳巷實屬尋常。那兒不僅是男人的風流之地,也是他們結交朋友、迎送往來的聚會場所,因此男人即便堂而皇之地前往,家眷妻妾也是無可挑剔無法指責的。可是名聞天下的平康坊距隆慶坊並不遠,郎君卻潔身自好,從不曾去過那等溫柔鄉。
再想到他同意自己對孩子的安排,婉兒心中不禁充滿了幸福感。其實真要想把孩子帶回楊家,一定會有辦法的,楊帆同意她的辦法,說到底,是從她的角度考慮,照顧到她的心情,有此溫柔體貼的良人佳婿,她何其幸運。
婉兒已經沒有了睡意,她躺在枕上,靜靜地回想著郎君的好,就像有一道甜甜的水流緩緩流淌在心裡,把溫馨的幸福潺潺地灌滿她的心田……
院子裡,樹小苗和小青等幾個宮娥把那發情的公貓趕走後,生怕它去而復返,幾人各持竹竿守在院落前後小心戒備著,這時蘭益清快步走進院子。這後宅裡面除了婉兒的八個貼身侍婢,就只有蘭益清和高瑩兩人可以未經通報便進來。
樹小苗一見蘭益清,忙迎上去道:“益清姐姐。”
蘭益清道:“小苗,安樂公主到了府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