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會婉兒姐姐。”
樹小苗訝然道:“安樂公主?她和婉兒姐姐又不熟,平素沒甚麼來往的,跑來幹啥?”
蘭益清道:“誰知道她想幹什麼,或者是想巴結婉兒姐姐吧。”
樹小苗道:“婉兒姐如今這副樣子,怎麼可能去見她?”
蘭益清道:“可她畢竟是公主,我們怎好為婉兒姐姐做主,還是通稟進去,請婉兒姐姐定奪吧。”
樹小苗道:“婉兒姐姐正在小睡,叫她先等著吧。”
李裹兒雖是公主,上官婉兒卻是御前第一人,皇親國戚從來都不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對於天子近臣,就算是皇親國戚也得巴結著。如今雖說女皇已經立廬陵王為太子,而且這一次不像是擺樣子樹傀儡,李氏皇族的地位已經有所提高,可是除了深受女皇寵愛的太平公主,上官婉兒依舊不需要把其他皇族放在心上。樹小苗這句話雖有些託大,可真這麼做了,也沒什麼了不起。
上官婉兒在室中已經隱約聽到了二人談話,揚聲道:“益清,進來。”
蘭益清連忙拉開障子門走進內室,上官婉兒已經坐起身,向她問道:“你說安樂來了,她要見我?”
蘭益清連忙把安樂公主要拜會上官婉兒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上官婉兒聽了不禁輕輕顰起了黛眉。
她感到奇怪;安樂公主為什麼要來見她。她們兩個人以前甚少交集,即便是婉兒常常出宮,來往的也是詞臣文士,雖也有些公主命婦,因為年紀輩份的關係,婉兒交往的人群與安樂公主交往的人群也完全不同,安樂公主突然跑來見她做什麼?
以上官婉兒對安樂的瞭解,安樂不是那種追求面面俱到的女人。不可能是為了不缺禮數而來拜訪。如果說是為了同她加強聯絡,那更不可能是安樂公主可以決定的,只能是出自李家或武家的授意。
可安樂公主如今能代表哪一家?武家還是李家?無論哪一家,如果想加強同她上官婉兒的聯絡,以安樂公主過於敏感且模糊不清的身份,顯然都不是最合適的“使節”人選。那麼,她為何而來?
蘭益清見她黛眉輕鎖,沉吟良久還不說話,不禁奇道:“難道婉兒姐姐真想見她?”
婉兒搖搖頭道:“我如今這副模樣,如何能夠見她?見自然是絕不能見的。不過……”
婉兒想了想。道:“你去吧,就說我偶染小恙,不見外客,承蒙安樂殿下來訪,改日我再親自回訪於她。請她先回去!”
不管安樂公主因何目的而來,即然已經到了府前。總該見上一面的。否則未免不合禮數、不合情理。可婉兒現在這副樣子又是絕不能見她的,即便她有所猜疑,婉兒也不信她會猜到自己有孕在身。至於說於禮不合,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還真不用在乎。
蘭益清答應一聲,輕輕退了出去。婉兒螓首輕揚。思索良久,依舊滿腹困惑。她本能地感覺得今日安樂公主莫名其妙的來訪,必定大有文章,可她始終想不出安樂公主可能的目的。
自從她來到長安。只有一次靜極思動,讓楊帆陪著去了一趟樊川,那時候安樂公主還沒到長安呢,而且她遊樊川的時候還特意隱去了名姓,怎麼可能洩露身份?婉兒怎會想到,那日懲誡的那個登徒子,居然和安樂公主搭上了線,而且還看破了她的身份。長安這邊,本不該有人認得她的。
婉兒輕輕躺下,思來想去,越想越是不安,她無法揣測安樂公主的來意,但這並不影響她因之產生警覺。思索良久,婉兒揚聲喚道:“小苗,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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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公主從杜文天那裡聽到婉兒有孕這個天大的秘密之後,馬上就風風火火地奔了隆慶坊。她也知道,一向跟上官婉兒沒什麼交集的她,突然登門拜訪會顯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