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剛剛得了示意的這兩人把大杖一頓,便大踏步走上去。
王慶之被打了二十杖,傷雖不重,業已屁股開花,一見他們退下,還以為用刑已畢,他忍著痛揚起頭來,剛想喊幾句場面話。就見兩個滿臉橫肉的軍士提著大棒又向他走來,不禁驚叫道:“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王慶之奮力掙扎起來,奈何頭和雙手都被枷住。根本動彈不得。那兩個軍士在他身邊一左一右站定。左邊的軍士“呼”地一棒打下來,順勢一拖。“嗤啦”一聲,王慶之的袍子褲子就被棍上倒勾撕開,原來只是被血跡漬溼處皮肉綻開,立即血如泉湧。
“啊!”
王慶之痛得一聲嘶吼,五官都扭曲起來,他咬牙切齒的剛想對李昭德大罵一聲,右邊那名軍士又是一棒下來,“嗤啦”一聲,王慶之的兩瓣屁股就被劃了個稀爛。
這兩名軍士你一棒我一棒,二十棍下去,王慶之的下身已經看不得了,他的衣袍已經全被撕爛,露出血肉模糊的下體,那兩片屁股被廷杖刮成了一條條的肉絲,髖處依稀可見白骨露出,王慶之已疼得人事不省。
費晟軒走到李昭德面前,低聲道:“相爺,王慶之已經昏厥!”
李昭德微眯雙眼,冷冷地看著那兩三千早已停止鼓譟,只是呆呆發怔的所謂民意代表,對他的請示視若無睹,費晟軒低咳一聲,又道:“相爺,王慶之……已經殘了!”
李昭德一言不發,只是背轉了身去,費晟軒把牙一咬,用力一揮手,第三隊施刑軍士又衝了上去。
“噗噗噗……”
大棒打在王慶之身上,發出沉悶的噗噗聲,王慶之的身子僵硬,只是隨著棍棒打下去的動作,才會發出一下顫動,他的眼耳口鼻都沁出了血絲,二目圓睜著,卻已沒有一絲活氣。
“噗!”
又是一杖下去,那軍士使力一拖,王慶之的一條腿竟然跟他的身子分了家,被他一棒勾了下來,那軍士立足不穩,向後搶出幾步,險些跌倒。圍觀群眾發出一聲驚呼,忽啦一下向後閃退出一丈多遠。
費晟軒長長吸了口氣,轉身向李昭德抱拳道:“相爺,受刑人……已氣絕身亡!”
“嗯!”
李昭德緩緩轉向那些面無人色的請願民眾,一指王慶之殘屍,厲聲道:“此賊欲廢我皇嗣,立武承嗣為太子!今本相奉聖諭,將他活活打死,以正王法!你們還有哪個甘為武承嗣請命的,站出來!”
眾百姓唬得連連後退,那些花錢僱來的人一看僱主死了,這錢是一定拿不到的,轉身便走,其他人一看生怕自己留下有個什麼好歹,趕緊也跟在他們後面散去,一時間樹倒猢猻散,午門前再無一個閒人。
李昭德仰天大笑道:“所謂天心民意,就是連個收屍人都沒有麼?”
李昭德大笑著向宮中走去,那些羽林衛士對費晟軒道:“將軍,這屍首怎麼辦?”
費晟軒懊惱地道:“尋一領涼蓆裹了,等他家人認屍來吧。去,提些水來,把地面洗刷乾淨!”
薛懷義帶著弘一和弘六兩個弟子大搖大擺地向宮門處走來。
弘一是他的大弟子,弘六則是因為機靈乖巧,最稱他的心意,因此成了他身邊最得寵的弟子,薛懷義各處行走時最喜歡帶著他們兩個。快到午門時,薛懷義便要拐向東面的宮牆了。前面這道門戶進去也可以面聖,不過從這道門進去,需要先經過中書省。
所以宰相們入朝當值,都是走這道門戶,這座宮門幾乎成了宰相們的專用通道。當年薛懷義也曾走過這道宮門,結果卻因為迎面碰上宰相蘇良嗣,倨傲不敬,被蘇良嗣命人狠狠地打了一頓。
薛懷義跑去向武則天告狀。武則天卻告訴他。以後進宮從北門進來就是,不要與宰相們爭道。如今雖已時過境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