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思不用說了,僕已經知道了。”
李昭德呷了口酒,恨聲道:“御史臺一班人倒行逆施,喪盡天良,所作所為,真是人神共憤吶!僕剛聽說他們在嶺南的惡行時,真是怒不可遏!不過你不用擔心,這班酷吏惡禍積滿,這是自取死路,仆倒要看他們還要橫行到幾時!”
嚴善思擔憂地道:“他們如此造勢,恐怕來俊臣也將復出啊。皇帝居於九重宮闕之上,民間形勢如何,全賴他人告知。皇帝對於謀反,一直有些風聲鶴唳,如今萬國俊把嶺南渲染的似乎處處都是反賊。難保皇帝不會重新起用他。”
李昭德傲然一笑。道:“那又如何?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你以為今日之來俊臣還有昔日之威風?哼!他們在天下各地製造的冤案越多,民怨就越大,來俊臣苟且於同州尚還罷了,他若復出,到時正好一網打盡!”
嚴善思眉頭一皺,道:“相公不可大意。此舉恐有玩火之嫌!”
李昭德有些不開心了,不悅地道:“僕自有考慮!”
嚴善思見狀,只得閉口不言。
李昭德的府邸位於立德坊,立德坊四面環水,楊帆從皇城出來,沿洛河長堤向北而行。拐過一座橋,便進了立德坊。
李昭德的府邸是他成為“首席執筆”之後重新翻修起建的,極大的一處宅院,門庭廣闊,氣勢不凡,只要進了立德坊,稍一打聽,沒有不知道李府所在的。
楊帆半路被太平公主阻了一下。雖仍堅持要來李府。不過倒是沉穩了許多,不似開始般狂怒了。他趕到李府,見門前停著許多車馬,楊帆也不與人言語,只管將馬系在拴馬樁上,大踏步上了臺階,抓起獸首銅環,用力叩響了大門。
“嗵嗵嗵!”
楊帆用力一敲,幾聲巨響之後,門後有人不悅地嚷道:“誰啊!這麼大的力氣,砸壞了咱家的大門你賠得起嗎?”
隨著聲音,門扉開了一隙,探出一張很不耐煩的面孔,上下看看楊帆,瞧他年紀輕輕,一身衣著也尋常,不像是什麼權貴人家,神色更是倨傲,他懶洋洋地伸出一隻手,道:“拿來!”
楊帆沉聲道:“拿來甚麼?”
那人二話不說便要掩門,楊帆伸手一撐,喝道:“你作什麼?”
那人瞪眼道:“你連拜貼都沒有,還想登我家的門?這兒是宰相府邸,你以為是什麼小門小戶的人家麼?連拜貼都沒有還想見我家阿郎,真是豈有此理!快滾蛋,否則送你到衙門裡吃板子!”
楊帆不怒反笑,道:“宰相門前七品官,果然如此。奈何,本官卻是當朝五品,刑部司正常,你這‘七品’還不夠看,閃開了!”
楊帆伸手一推,兩扇大門應聲而開,那門子被門一推,摔成了滾地葫蘆,楊帆大踏步走了進去,門前候著的那些官員們家的僕傭侍衛和馬伕都看傻了眼睛。
“快來人吶,有人硬闖宰相府邸,無法無天啦……”
那個門子賴在地上不起來,只管扯著嗓子大喊,相府裡許多家丁僕役聞訊衝了出來,楊帆振聲道:“本官刑部郎中楊帆,有人命關天的大事要見李相,誰敢攔我!”說著楊帆便亮出了龜符。
官員所用的身份證明本來是魚符,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跑到武則天面前獻媚,說武氏當朝,武者玄武,即為四象之龜,所以當棄魚符而鑄龜符,那時龜還是四靈之一,傳說中的吉獸、神獸,不是罵人話,因此一來官員所用的腰牌就變成龜形了。
相府中的下人聽說他是刑部官員,又見他亮出龜符,知道他的身份不是假的,又聽他說的這般緊要,倒也不敢攔阻,可是又怕擅自放他進去會惹怒阿郎,只好隨著他一窩蜂地向後宅湧去。
“相爺,萬榮敬你一碗酒!”
後宅花廳裡,賓客們有的賦詩,有的搶過樂師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