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處,枝頭飄落幾瓣梨花。寧珂伸出纖纖的手掌。接住了那飄落的花瓣,輕輕嗅上一口。一股清新撲鼻。
梨花初落,冰清玉潔。
船孃像一個寵溺孩子的母親,只是微笑地看著她,但是隨著月亮越升越高,早就過了寧珂該休息的時間,她只能舉步上前。
“我知道,該睡覺了,我這就回去!”
還沒等她說什麼,寧珂便向她嫣然一笑,船孃不忍再催,站住腳步。
寧珂把梨花攏在手裡,依依地看了一眼天邊的明月,緩緩向山居走去。
山居門口,站著一個青衣漢子,看見寧珂回來,向她施了一禮。
船孃不悅地蹙起了眉頭:“小姐要歇息了,你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不必!”
寧珂喚住了那名惶然欲退的青衣人,略一沉吟,說道:“你送來的訊息,我已經看過了,他做的對,眼下只應鞏固,不宜再有什麼舉動,以免弄巧成拙!”
那人連忙應道:“是!”
寧珂又道:“鞏固外圍,最終為的是決戰於中樞,而中樞之運籌,在於利用武氏、張氏之矛盾,他的這個想法也極正確。你告訴大兄,這些事以後不用再傳於我知道,也不用他干預,守住一個本份,足矣!”
“是!”
青衣人又施一禮,悄然退下。船孃拉開房門,一縷燈光從室中透出,傾瀉到寧珂的身上。
寧珂望著那人,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之中,才轉過頭來,對船孃道:“大兄這些年來依賴我慣了。可我一個弱女子,竭思殫慮,也不過支撐著不叫咱家倒得太快而已,維持已屬不易,何求發展。以後,我總算可以把這個擔子卸下來了。”
船孃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覺得他可以保我獨孤世家無恙?”
寧珂輕輕搖頭:“一個家族,就像一個國家,興與衰,外因內因,不一而足,不管成與敗,都不可能寄託在一個人身上。我說我的擔子終於可以卸下,是因為……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如果他能匡復李唐,那我獨孤世家自然就能站住腳,如果他能保住宗主之位不失,那麼有他的提攜和幫助,我獨孤世家自然也能受益。如此種種,可保我孤獨世家百年不倒。至於百年之後……“
寧珂輕嘆道:“百年之後的事,要百年之後的人來操心。想用一座鐵桶江山或是無盡的財富替子孫安排好一切的人,都不過是痴人一夢,秦始皇的天下江山如今安在?范蠡富可敵國的財富傳下幾文?我才不要做那個痴人呢。”
寧珂說完,神色微振,興致勃勃地道:“如今卸下了身上重擔,我想遊遍天下。可惜‘永珍神宮’付之一炬,此去洛陽只能看看天樞,我還想遊一遊大運河,看一看揚州城,走一走劍門蜀道,瞧一瞧廣州的萬商雲集……”
“好好好,都依你,我的好姑娘,你先好好歇下,回頭咱們就去遊遍天下!”
看著寧珂熠熠放光的一雙眼睛,船孃暗生酸楚。服侍著寧珂睡下,替她熄了燈火,船孃走出房間,掩好房門,悄然默立片刻,側耳聽聽房中平穩細細的呼吸,輕輕拭了拭眼角。
天空,有顆流星,劃過一道璀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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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未完待續。。)
第七百零七章 春天裡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映得滿室光明。
案上的紅燭還剩下一小截,燭淚在桌上堆積成一片剔透的紅。
阿奴柔柔地蜷成一團,慵懶地張開睡眼,似乎想抻一個懶腰,可她剛一張眼,便迎上楊帆帶笑的眼睛。她馬上憶起昨夜那番顛狂,俏臉一紅,迅速拉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