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帷幔一掀,一個眉目如畫的小侍婢扶了一個錦衣彩裙的婦人出來。還不等看清那女人模樣,白一壽兄弟二人便長揖下去:“見過老夫人!”
白一壽如今五旬年紀,張易之卻是弱冠少年,張易之的孃親如今不到四旬,比起他來還要小的多,可他自認為二張門下,對張易之的母親自然要稱老夫人。
楊帆定晴瞧去,見張易之扶的這位中年婦人雖是徐娘,風韻猶存,能生出張易之這般丰神如玉的俊美少年,其母長相又怎麼可能差了。又兼此女出身名門,素有教養,舉手投足自然優雅。
張易之扶了孃親下車,才向眾人含笑道:“易之供職於宮廷,不能時常侍奉於母親膝下,心中甚是不安,如今有機會出宮,不捨得母親枯坐家中,可這裡又有一班好友多日不見,正作難處,幸賴白兄體貼,邀請家母同來,也好出門散散心。”(未完待續。。)
第八百六十二章 各有所
張易之母親的大名旁人是不清楚的,她原有一個乳名兒叫阿藏,如今母憑子貴,滿京城裡都尊稱她為阿藏夫人。張易之事母至孝,京城中人人都知道他是個大孝子,因此對他此舉並不覺冒昧,反而肅然起敬。
阿藏向眾人微笑頷首道:“小兒今日赴宴,偏要我這做母親的陪同前來,實在拗不過他,冒昧打擾,還望白寺卿和諸位貴客見諒。”
白一壽趕緊道:“五郎事母至孝,此為莫大美德,我等都敬佩不已,何來冒昧之說?聽聞老夫人要來,家母和娘子都歡喜的很呢。孃親,這位就是兒對你說過的阿藏夫人,快請上前見過!”
白老太太和白一壽的夫人上前與阿藏見禮,三個女人笑談片刻,白一壽才一一介紹今日赴宴的各位客人給阿藏認識。待到李迥秀上前見禮時,阿藏看見他的模樣,忽地驚“啊”一聲,眸中倏地掠過一絲異樣的神彩。
張易之緊張地問道:“母親,您怎麼了?”
阿藏夫人迅速回過神來,眸中蒙起一層氤氳的霧氣,悽然道:“沒什麼,為娘觀李舍人神情氣質,與你那早亡的爹爹竟有六七分相似,忽然想起你那早亡的父親,不禁黯然神傷。”
她輕輕拭了找眼角,向眾人斂衽道:“阿藏乍見李舍人酷肖亡夫,有些失神,失禮之處,還望諸位見諒,李舍人,抱歉了。”
眾人這才釋然,李迥秀忙也還禮不迭。
這李迥秀確是一表人才,方才楊帆見到他時,也曾被他的神采氣質而折服。
這李迥秀的祖父和父親都是一方刺史,乃是官宦世家,但是他的母親卻出身貧賤。連姓什麼都不知道,乃是李家一個家奴。可這個家奴卻是一位殊麗無雙的美人兒,以致李迥秀的父親為她神魂顛倒,不顧她奴婢的身份,硬是抬了她的身份,納為如夫人。
李迥秀的生母如此美豔,他的容貌自然也不俗。李迥秀生具了一副好皮相,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兼又頗通文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有不精,是以在京都才幾年功夫,就被推為當代第一風雅人物。
在楊帆看來,此前他見過的人中,只有來俊臣的俊美姿儀可以與之比美。當然。張昌宗有蓮花六郎之稱,姿容之美享譽京城。名氣似乎猶在其上。可張昌宗是陰柔之美。也就是武則天那種性格強勢且已受用夠了薛懷義這種強壯陽剛的男人身軀的老婦人才會喜歡。
李迥秀雖是個文人,不具備楊帆那種陽剛英俊之美,卻是一身清幽的書卷氣,又兼年近三旬,較之少年人多了幾分成熟迷人的韻味,或許他的容貌與張易之的父親並不相同。但是同樣的瀟灑倜儻、同樣的一身書卷氣,風度氣質上相差不多,難怪阿藏夫人神為之奪。
聽母親提到亡父,張易之也是眼圈一紅。連忙對母親安慰一番,止住了阿藏夫人的悲傷之意,眾人這才將張氏母子迎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