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總要照顧到方方面面以及候補多年的人員,如果姓薛者俱都入選,擠佔了大量名額,門下就不好安排了。”
張昌儀指著他的鼻子道:“事情是你辦砸了的,自然你去想辦法!就這麼定了,把所有姓薛的都給他一個官兒做,不能壞了張某的信譽!”
這時張同休在花廳中大聲笑喊道:“昌儀快來,楊將軍到了!”
張昌儀冷冷地道:“你看著辦吧,要麼姓薛的一十四人俱都為官,要麼你姜琳辭官滾蛋!”說罷一甩袖子便往花廳走去。姜琳傻在原地,怔怔良久,才長嘆一聲:“在人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要保住他的前程,張昌儀的要求必然得答應,這一來他必須推翻原來的安排,可是大選官每一次都是朝野矚目,牽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和關係,每動一個人,都要考慮到相關的各方勢力的反應,何況一下子動這麼多人。
他哪裡還有心吃酒,這就得回衙去重新安排了,是以姜琳沒往花廳裡去,直接從小廳正門出去,喚過一名白府家丁,叫他知會了白一壽一聲,就匆匆返回吏部衙門,按張昌儀的要求運作薛姓者盡皆為官事宜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薛姓老祖宗在天上大發神威,那些姓薛的候補官兒今年盡皆盼來了“甘霖”,此等按姓入仕之事,古往今來,也就是武周朝發生過這麼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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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由白一壽陪著進了花廂,為他逐一引見各位來賓,張同休等張家兄弟七八人,其中有的楊帆見過,有的還是頭一回相識,這些因二張受寵地位水漲船高,平素已然有些目中無人的貴介公子對楊帆倒很是友善。
接下來就是二張一派的人員了,其中很多都是京都豪門子弟,如今正有官職在身且地位較高的有宗楚客、宗晉卿等兄弟,還有鳳閣舍人李迥秀,本來還有一位吏部侍郎姜琳的,此刻已經返回吏部收拾爛攤子去了。
這些人對楊帆亦十分友善,其中不少人身份地位都比楊帆為高,卻對楊帆如此客氣,不太合乎張黨一向飛揚跋扈的風格,這令楊帆有些奇怪,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禮下於人,不是有所求,必是有所謀。
如今想來,張易之安插陸毛峰到千騎只是他的第一步,也是一個試探,楊帆如此配合,讓他產生了招攬楊帆似乎也不無可能的想法,今日這班權貴對楊帆如此禮遇,怕是因為已經知道了二張的打算。這個張易之的胃口越來越大,他竟想把千騎一口吞下,變成他的勢力。
楊帆心中暗暗做著打算,與諸位來賓客套一番,正說著話兒,前邊有人來報,張氏兄弟到了。白一壽、白一丁兄弟趕緊起身,白一壽先揚聲吩咐道:“來人,請老夫人和夫人同去前門相迎!”
楊帆暗自驚訝,這白一壽好歹也是三品大員,如此巴結也有些太不顧體面了吧,迎接張氏兄弟何必要女眷出迎,尤其是叫他夫人出迎也就是了,居然還要勞動他的老母親出迎。
片刻功夫,張氏夫人就扶了白髮蒼蒼的婆婆出來,眾人忙見過了老夫人和夫人,看這婆媳誥命,俱都一身盛裝,想必是早已準備妥當,在後宅等著一起迎接客人了。
隨後,白氏兄弟與張同休、李迥秀、宗楚客等人,再加上白一壽的老孃和夫人一起迎出府門,楊帆自然也在其列,一群人到了府前,就見門前三輛牛車,又有鮮衣怒馬的數十名奴僕恭列兩旁。
白一壽兄弟二人便率先哈哈大笑著迎出去:“五郎、六郎,白某兄弟迎接來遲,失禮、失禮!”
二張卻不進門,張易之回身向第一輛垂掛著帷幔的輕車淺施一禮,恭聲道:“孃親,白府到了!”
楊帆這才恍然:“難怪白一壽把老孃和夫人都拖出來一起迎客,倒不是如此不要麵皮,原來張易之的母親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