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隻聽說過這麼一位,先帝不是子嗣頗豐兒子眾多來著麼?按理說能在這麼多個皇子裡脫穎而出登上太子之位的,怎麼說也應有些能力智慧不是?那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常人難以理解的舉動。更重要的是,還偏偏就那般巧的,還恰好在說其他的時候,就出現在了自己與辛末眼前?
就在錦染有些言語不能時,對面的前太子殿下卻還在看著辛末與錦染的臉,毫無自覺的喃喃自語著:“這本事果然不錯,若不是恰好聽見了你們說話便是打了照面恐怕也看不出來……”
雖說是自語,但那音量,不說耳清目明的辛末了,但是錦染也都隱約聽出來了個大概,一時間因為身份被發現,本來就沒多少的驚慌越發一絲不剩,只是有些無奈的出言問道:“太……咳,殿下,您找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前太子一頓,直起了身,從草帽之下看著兩人嚴肅問道:“你們要去哪?”
嚴肅起來的前太子其實還是頗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勢的,不過卻不知為何,總像是有幾分蓄意的感覺。而無論是錦染還是辛末,都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並沒有受這故意為之的氣勢影響。辛末還好,只是沉默的立在了原處,而一旁的錦染看向前太子的目光裡,就已帶了滿滿的“我們憑什麼要告訴你?”的意味了。
但前太子在這樣的目光下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以那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吩咐道:“無論原先如何打算,你們二人立即改道送本宮去常城關外,等得他日本宮大事得成,逆賊得誅,本宮自會記得今日之事賜你一個出身!”
這話一出,便不止是錦染,連一向忠誠內斂的辛末都已一種看瘋子的眼神在看著他了。偏偏對面那人還毫無自覺,說完之後便雙手一負、昂首而立,簡直像是在等著辛末錦染跪地謝恩一般的樣子。
三個人這般目光怪異的對望一陣,終是錦染看不下去對面這位自我感覺良好的前太子了,輕咳一聲,很是委婉的出言問道:“前太子殿下,您是憑著什麼認定我們一定會聽你吩咐呢?您不覺得我們不理會你這麼個大麻煩,就這麼自個遠走高飛了,才是最好的選擇嗎?”
前太子明顯一愣,驚詫之下連草帽都掀起了一半:“榮華富貴你們不想要嗎?”
就是想要你這個過氣了的太子也給不了啊!不被連累到送命就不錯了……錦染心中暗道,但面上卻很是厚道的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間接乾脆的回道:“不想!”
“哎呀,我倒忘了,放著好好的太子妃不幹跟個替身私逃,還真是個不求富貴的。”前太子似想到了什麼般低聲說著,接著頓了頓,便有些不情願般,又勉強說道:“既是如此,那就不得不用些旁的法子了……”
錦染暗自偷笑著,心裡倒是絲毫不覺著這似乎有些二缺的前太子能有什麼了不起的法子,幾乎是抱著幾分看笑話般的心態在等待著。
但這次的前太子卻忽的便像是變了一個人般,微微抬頭,聲音冷厲:“不為我所用,便為我所誅,你們要走本宮自不會勉強,本宮天潢貴胄,便是失勢,誅盡區區葉府與一介替身倒也並不為難。”
這一次和上一回完全不同,就算沒有被直接點名的錦染,但在對方那隔著草帽也能感受到的陰鷙目光下,錦染卻禁不住的心頭一抖,緊緊握住了身前辛末的衣袖,他一定會這麼做,而且一定能做到的!錦染的心在這麼警告著她。
“如何?可決定了?”並沒有給二人太多的思考時間,前太子又緊接著沉聲開了口,語句簡短,但其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辛末手下溫和的撫了撫錦染手背,接著對著前太子俯身拱手,面無表情的說道:“小人遵命。”
“還算曉事。”前太子話中帶著些微嘲諷,接著便又溫和了口氣:“本宮也並非言而無信之人,你二人今日所為,本宮日後皆會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