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進不得的?”
善祥道:“話雖如此,但是這是寺廟留下來的規矩,老衲怎好打破?除非……”
馮敬堯犟脾氣上來了,你不讓我去,老子偏要去,哪有那麼多規矩,不過是事到臨頭又想敲一筆竹槓罷了。
“除非奉獻些禮佛之物謝罪,或許……”善祥果然期期艾艾的說道。
“好了好了,弟子立刻命人下山給你送三千石稻米來,這下總行了吧。”馮敬堯煩不勝煩,這老東西,每到關鍵時候便賣關子要東西,貪婪無度的品行跟自己其實差不了多少,若不是為了自己的病症,馮敬堯當即便要掀了桌子。
“如此便太好了,有了禮佛之物,佛祖當不會怪罪於老衲了,阿彌陀佛。”善祥的臉上皺紋笑的像菊花綻放,不住聲的唸佛。
馮敬堯恨不得掏出懷中鐵蛋砸他個滿臉開花,壓抑住氣惱道:“那麼何時開始呢?”
善祥道:“嗯……禮佛之物送上山之後,老衲才敢帶你去小佛堂中。”
善祥不見兔子不撒鷹,馮敬堯倒也爽快,起身道:“弟子這便去叫人送糧食上來,你同我一起去大殿外等候便是。”
善祥道:“你先去,老衲準備一番隨後便來。”
馮敬堯道:“準備什麼?”
善祥道:“小佛堂之香燭器皿均老衲親自動手,他人不能染指,老衲幫你稍加預備,稍後你入佛堂中可用之。”
馮敬堯受不了這麼多的怪規矩了,只得獨自出了禪房,往前邊走去。
善祥在窗戶縫隙裡看著馮敬堯的身影轉過彎去,直至不見,這才咳嗽一聲唸了聲佛,禪房的木床吱呀呀一陣亂響,一側的擋板被從裡邊推開,蘇錦滿頭塵土的從木床的暗格中爬了出來,嘴裡呸呸呸連吐,伸手胡亂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拍的禪房內飛灰紛舞,嗆得善祥直皺眉頭。
“大師好口才,硬生生將這個傢伙給說服了。”蘇錦齜著整齊的白牙笑道。
“阿彌陀佛,專使大人,你可害苦老衲了,老衲這一輩子也沒說過這麼多的誑語,佛祖定然要怪罪老衲了。”善祥愁眉苦臉的嘟囔道。
蘇錦哈哈笑道:“怎地還說這種話,你這是在做大功德之事,只要我拿了證據,將揚州府的一干貪官汙吏連根拔起,這便是救了數十萬百姓於水火之中,到時候佛祖高興還來不及呢,還說什麼怪罪。”
“阿彌陀佛,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了,但請專使大人記得你答應之事。”
蘇錦呵呵一樂湊近善祥的耳邊道:“放心吧,我說話算話,還有,你在床格子裡藏得那一盒子銀錠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善祥又驚又氣,只能連聲的唸佛,這傢伙硬是賴在自己的禪房中一夜,想出這麼個讓馮敬堯懺悔的辦法要他危言聳聽誇大馮敬堯的病症,逼得他自己懺悔,辦法是個好辦法,但是對於自己而言,信口胡謅出那麼多的佛門道道來,可是費勁了心思,萬一露餡,引起馮敬堯的懷疑,馮敬堯定然會立刻撤了修建廟宇的資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了,萬事具備,我要去小佛堂了,你說的那佛是中空能容得下去幾個人?”
“幾個人?”善祥睜大眼睛道:“你進去都嫌擠得慌,佛像中空原是佛像塑好之後塞入手抄經文法器開光之用,你以為是藏人的麼?”
“這……豈不是隻能我一個人進去麼?那廝……”蘇錦心裡有些發寒,一旦被馮敬堯察覺,自己和他一對一,那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事情。
“大人,老衲愛莫能助了。”善祥面無表情,他知道蘇錦是怕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蘇錦忽然大義凜然的說出佛家的至理名言,神情也甚是果決,倒讓善祥有些感動,想想也是,這位蘇專使確實是為了揚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