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聯想,而且她雖然眉目都長開了,卻依舊能隱約看出兒時的模樣。
永寧也沒有答話,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任柱兒打量。
果然,那柱兒多看了幾眼後,便忍不住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了永寧一番,又驚又喜地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您是,可是小娘子回來了?”
他一見永寧含笑點頭,立刻轉頭朝身後大喊道:“栓子,快,快去告訴大人,是小娘子,小娘子回來了……”
柱兒的話音未落,他身後便又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然後半掩的大門整個被人拉開,那個叫栓子的家丁一見真是永寧回來了,連禮也顧不得行,便一路小跑著進了院子,連跑邊高聲喊道:“大人,大人,小娘子回來了……小娘子回來了……”
永寧抿唇一笑,剛才攢起來的那點“近鄉情怯”的情緒頓時消散了不少。她伸手攔住了柱兒要行禮的動作,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這次家裡都有誰跟著父親大人一起來的洛陽?大哥可來了?”
柱兒一邊側身引路,一邊恭敬地回道:“大公子這次並沒有隨駕,二公子與公主殿下隨陛下住在行宮……”
“這些年,家裡可好?”永甯越往裡走,心情越激動,她對房玄齡的感情很複雜,有敬有怕,那是她一直當做山一樣在依靠的人,久別重逢,她心裡的滋味不一而足。
“都好……只是夫人想您想得緊,大人雖然沒說,可是他惦記您,小人們也是看得出來的……”柱兒也很激動,這些年房家少有波瀾,就是少了永寧,讓人遺憾,雖然當初錦繡別莊建成之後,永寧住在那裡的時候就多過住在房府,可是那與幾年間不見人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永寧跟著松明子離開了長安之後,盧夫人便沒有一天不念叨的。好在永寧也能體恤家裡,隔三差五便會託人送書信禮物回家報平安,不然盧夫人怕是早就撐不住了。柱兒的話讓永寧心中一陣酸澀,雖然時常在心裡發狠,想一輩子自私自利地過,可是這些多年相處下來的“親人”,卻總是能觸動她心中柔軟的地方,讓她捨不得,也不願放下……
就在這幾句話間,柱兒已經引著永寧來到了內院。房玄齡已經先一步得了信兒,負手而立,站在臨時佈置的小書房門前等著永寧。永寧一拐進內院,便一眼看見了一襲玄衣站在廊簷下的房玄齡,她滿心激動地快行了幾步,不顧地上冷硬,便跪在了房玄齡跟前。
及到了近處,永寧才發現,房玄齡又老了,原來黑多白少的鬚髮,已經不見了黑色,只剩了灰濛濛的一片。雖然房玄齡極力掩飾,可是倉促間披在身上的外氅與他微抖的眉梢,還是****了他內心的激動。
“父親——”永寧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淌了下來,朦朧的淚眼中寫滿了孺慕之情。
“快,快起來,地上涼……”房玄齡此時也扮不來嚴爺了,伸手將永寧拉了起來,看著已經與他肩膀齊高的永寧,滿臉的欣慰。
“父親……”永寧再也忍不住了,撲進房玄齡懷中便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如今你也已長大成人,如何還做這小兒女之態?且與為父進屋裡敘話吧……”房玄齡被永寧這一撲一哭,弄得有些手足無措,雖然如今連孫輩都已經有了好幾人了,但是他還真沒哄過孩子,只是生硬地拍著永寧的肩膀,半攬著她往屋裡去。
待走到書房門口,房玄齡突然停住了腳步,低頭看著正努力想止住哽咽的永寧,問道:“你可用過晚飯了?”
永寧搖了搖頭,說道:“女兒方才進城,便趕著來尋您來了……”房玄齡聞言,忙安排人去安排膳食。
小花廳裡,房玄齡與永寧父女倆也顧不得食不言的古訓了,邊吃邊說話,永寧倒將她這幾年的大致行程又講了一遍。其實永寧說的這些,房玄齡大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