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永寧幾乎是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託人報個平安的,再加上她時時有山川地質、遊記散文之類的文章送回長安,所以房玄齡對她說的話並不覺得陌生。
房玄齡一直在引導著永寧說自己的經歷,他自己只是偶爾提問或評價幾句,這種談話的模式讓永寧非常的懷念。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房玄齡都是在用這種方式教育她,只不過當時她對此多有懼怕,既怕答得太好讓房玄齡疑慮,又怕答得不好讓房玄齡失望……總之,她從來愛在這樣的小問題上瞻前顧後。
等永寧的話告一段落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永寧白天也是騎馬在大風中趕了一天的路,更不要說房玄齡天天繁忙於公務,父女倆都顯出了疲色。“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趕了一天的路,且先下去歇息吧……”房玄齡揉了揉額頭,衝著永寧揮了揮手,說道:“待明日為父得閒兒了,咱們父女再好好說說話……”
永寧連忙應聲起身,親自服侍了房玄齡梳洗,才回去了下人才收拾出來給她的房間。躺在床上,她才驚覺自己今天實在太魯莽了,居然就扔下封信給薛仁貴、席君買,便一個人跑來了洛陽,這中間留下的破綻未免太多了些。她想了想怎麼都覺得不放心,別的都好說,可是她人既離開了,馬匹怎麼能留下呢?
那樣的風雪天,她連馬都沒有騎,然後留下封信不見了,還指不定薛仁貴和席君買會怎麼想呢雖然身上已經很是痠疼,但是永寧卻還是咬了咬牙,灌下了一瓶恢復劑,歇了一小會兒,待藥效上來,便再度幻影移形到了青州客棧她的那間客房……
她走時留的信還在桌子上放著,屋子裡明顯沒有人進來過,她將那封信收了起來,然後開門轉身來到了薛仁貴與席君買的房間外面,屋裡還亮著燈,薛仁貴與席君買明顯還沒有睡。“薛大哥,席大哥……”她輕輕地拍了拍房門,低聲叫道。
席君買很快便開了門,側身將永寧讓進房間,問道:“妹子這個時辰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永寧輕皺著眉頭,說道:“剛才得了師門的傳書,要我即刻起程去洛陽,我是特地來與兩位兄長辭行的……”
薛仁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皺著眉頭說道:“即刻起程?這會兒城門也該關了吧?你要怎麼走?”
永寧輕嘆了口氣,說道:“兩位兄長不必為我憂心,我自有辦法,城外也有人接應於我,必不會出事的……”說著,她從袖攏裡取出一隻錢袋,放到了桌子上,說道:“我這裡還有些盤纏,兩位兄長莫要推辭,兄長們都是要建功立業做大事的人,就不要在這些小節上計較了……還有我的那匹馬,如今倒不好帶它出城,也要煩勞兩位兄長處置了吧……”
薛仁貴家境本就貧寒,而席君買也不是什麼有錢的主兒,更別提這兩人被人追殺了一路,僅有的那點錢財也都丟的丟、用的用沒剩下什麼了。他們這一路過來,雖然劫富濟貧了幾回,可是銀錢也花得差不多了,眼前著就要到萊州了,他們倒不好再做那些沒本錢的買賣。永寧這袋錢,對他們倒真能頂上大用。
他們郎舅二人與永寧同行了近兩個月,脾氣也都盡知,這會兒也不跟永寧客氣了。見永寧急著上路,便也不多說什麼,只粗淺的囑咐了幾句,便送永寧出了客棧。
行出兩條街,永寧藉著一個隱蔽之處,再度回了洛陽。這回,她是真的累得不想睜眼了……
第一卷 風雨長安 第一二八章李治
第一二八章李治
永寧頭一天確實累到了,結果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已經快到巳時了。
這個時間,房玄齡早就去官署辦公去了。房玄齡帶來洛陽的下人,只有十來個家丁和四名僕婦,並沒有帶丫環過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