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像是嘴裡含著什麼東西似的。
範崢見怪不怪的走上前,一板一眼的向著自家師傅行禮:“師傅。”
“哦,回來了啊。”許守一匆匆看了她一眼,又馬上把視線放回了玉符上。
“是,”範崢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許守一的腮,沉穩的說道,“那徒兒就不打擾師傅清修了。”她師傅有個習慣,心情一不好就要吃東西,心卻越差就吃得越多。
如果許守一有鬍子,估計都得給氣得翹起來,她拿了個蒲團一把拍在範崢腳下:“怎麼,還要我請你坐?”
範崢想了想,老老實實的在蒲團上坐了下來,乾脆利落的垂著腦袋認錯:“徒兒錯了。”語氣沉痛,聽起來十分誠懇。
許守一置若罔聞。
範崢知道這回師傅氣大發了,但問題她到底在氣什麼呢?思索了片刻,忍不住又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要是師姐在就好了,她最會哄師傅開心了。
可惜李樂山出去遊歷了,天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範崢只好硬著頭皮再次開口:“不知道師傅在煩惱什麼?”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煩、惱、什、麼?”許守一緩緩抬頭看向自己的小徒弟,一字一頓的問道。她顰了兩道秀眉,怒道:“我還能氣什麼?除了餘上善的那位好徒兒,我還、能、氣、什、麼?”
這下也不用範崢開口了,她拍著大腿就大罵了起來:“餘上善怎麼做人師傅的,自己的徒弟都不會管嗎?不會管就不要收!她自己護不住自己的徒弟倒叫我們來給她收拾爛攤子,這不是耍無賴麼!
你師姐辛辛苦苦把她徒弟給治好了一大半,結、果、呢!這丫頭片子多管閒事,又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情況,就敢多管閒事,以為自己的菩薩啊?哦不對,現在九陽宗的那群禿驢可也不幹這些蝕本買賣了。救個人把自己搭進去這種事,我看也就餘上善教出來的徒弟會去幹!”
破口大罵過後,許守一面上的表情好了不少。她籲出一口氣,還不解氣似的加了句:“簡直荒唐!”話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面上的表情卻並不是憤怒,而是一種令人無法分辨的複雜情緒。
範崢倒是能夠看明白一點,以前李樂山曾經在私底下和她說過一樁許守一的往事。彷彿是許守一出竅時在外遊歷時遇險,結果被紀啟順的師傅、也就是餘元卜救了一命。
她二人本來關係不佳,遇到那樣的事情,餘元卜沒有上趕著踩她兩腳已是厚道了。誰知道,餘元卜竟然拼著受傷,也要將許守一救下來。所以許守一才會自認欠了餘元卜一個人情,才會這麼多年來不再和餘元卜針鋒相對。
範崢心裡想著:師傅雖然嘴上罵的厲害,其實心裡還是感激餘道長的吧。
因為心裡那樣想著,範崢就不由開口說道:“若是徒兒,大抵也是希望有這樣一個人,能夠救我於水火的吧。”她這樣開口,既是為紀啟順說話,也是為餘元卜說話。
聽到徒弟這樣說,許守一馬上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你可別學她們,不然不用你去作死,我就先給你個痛快,總比眼睜睜看著你把自己給折騰死來的好。”
範崢忍不住笑起來:“徒兒倒做不出這樣的事情。”這是實話,她雖有些佩服餘、紀師徒兩個,但卻和自己師傅一樣不喜歡攙和到亂七八糟的事情裡去。
許守一滿意的收回視線,可一看到那塊玉符卻又皺起了眉。
範崢雖然不善察言觀色,但到底是在許守一身邊長大的,見自家師傅這幅臉色,自然能夠猜出一二分:“不知師傅在苦惱什麼?可是和這玉符有關?”
許守一沒想到小徒弟會搭話,有些詫異的“嗯”了一聲。又思索了片刻,終於解釋道:“餘上善十分看重那丫頭,若是她硬要試最後一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