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託。
直到玉明若走到他身邊才緩過神來,拉離目光。
“進來吧,這就是你未來的家。”玄昕站在瀛洲玉雨的門邊,這樣對她說道。
家?玉明若在心中反覆咀嚼這個字。
是家嗎?蓮花紋柱、地鋪水綠琉璃磚,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薰香氣息,這裡怎會是她的家呢?她的家該是在煙霧飄渺的慈雲靜齋,而不是在這麼一座雕樑畫棟的牢籠裡。
玄昕看著她臉上淡淡的悲哀,惱怒於玉明若的不識好歹。
他的瀛洲玉雨,一般人想進都不得其門而入的地方,她竟然敢嫌棄?!
但是看著玉明若孱弱的似小獸離母般哀迷的眼神,心中不由一軟。
她,瘦了。
比起在慈雲靜齋初見時的恬靜光華,眼前她更加的纖細,弱不經風,彷彿風一吹就會倒去。
心由身動,玄昕執起玉明若的手,親扶她進屋,細緻而溫存。
玉明若身子一顫,從恍然中驚醒,就在玄昕懷中掙扎。
“不要碰我。”
玄昕沒有一點預警地,被玉明若從身前推開,重心搖晃,向後倒退三步方穩住身子。
“你!”一腔好意錯負,玄昕臉色為之一變。他身為鳳子龍孫,自小尊貴無比,到哪裡不是左右逢源,如此放下身段去對一女子好,還是首次。偏偏這玉明若,頑石腦袋,竟不識抬舉,一而三的推拒他,饒他風度再好也是不悅。書香門第
玄昕臉上陰雲密佈,在旁侍立的奴才一陣膽寒。平日裡風度翩翩,與人和善的主子,一旦發起火來,可是不得了的。所以一個個生怕殃及池魚,大氣也不敢出。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許碰我!”玉明若扶住門框,輕咬薄唇,倔強地抬眸與玄昕互瞪。
無疑火上澆油!
“不許?”玄昕忽然就了笑,彷彿雲開霧霽,語氣中卻帶著譏誚,“進了我靜安王府,你以為你還有置喙的餘地?”
玉明若一晃,思及被玄昕以門中姐妹性命相脅而被迫辭家,如今又受此般欺辱,怒及攻心,將師父所言盡拋入腦後,十指緊扣,幾欲生生扎入門中,微微冷笑,反唇相譏道:“原來,這就是靜安王殿下代我兄照顧於明若的方式!明若受教了!”
玄昕眸光一盛,“當初說什麼人死如燈滅,如今到是想起你哥哥了。你放心,我答應你哥照顧你一輩子,就會做到。”
頭頂陰影壓下,彷彿將所有光亮遮擋,明若玉腕一緊,劇痛從腕間傳來。雙眼相對,被迫看入玄昕眼中的冷怒與陰霾。
“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你必須得習慣被我碰觸。”
“我不是。”她環抱著雙臂,極欲隔開玄昕,強迫自己與他對視,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抖的得太過明顯。
“由不得你說不是就不是。從你進了我靜安王府起,你就是我的女人。”玄昕的目光緊盯在她的身上,冰冷的聲調,不帶任何情緒。“後日我便帶你去拜祭你哥!你好自為之!”
☆、第七章 無邊絲雨細如愁 (1954字)
好自為之——
那麼什麼是好,什麼又是不好?玉明若坐在梳妝鏡前,淡淡光線照進來,映著玉腕上的一抹青痕,她兀自笑了,笑得眼波流轉,似欲滴的淚。
忽然,簾子一動,一雙姐妹就進了來,看到的就是玉明若痴痴的笑,兩兩相望,三分顰意,兩分惆悵,那絕世的容顏帶著一絲淺淺的哀悽,似橫波浸水,已是驚豔無比。
“奴婢初夏(含秋)見過夫人。”
玉明若側目看,說是丫鬟,卻也是明眸皓齒,一身精美斐然的衣飾:一襲杏黃色錦緞面絨裙,外套蔥綠撒花羊皮坎肩,腳蹬松青色羊皮靴。一個是十四、五的少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