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嘛?”
邢育怔了怔,搖頭。
“自豪、驕傲!心裡那叫一個美!”邢凱變得神采奕奕,剛坐起身,又垮下肩膀:“誰知道你對我不冷不熱的,害我空歡喜一場。你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沒理沒面呢?當著大夥的面好歹讓我虛榮一把也好啊,裝裝樣子都不肯。”邢凱長吁一口氣,又說:“何況吧,我哪會真沒想到你壓根沒打算嫁給我……”
邢育摸了摸邢凱的額頭,時刻關注著邢凱的體溫。
“跟你說話呢,別動手動腳的。”邢凱剝開她的手,最煩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畢業之後你打算去外交部工作嗎?”
“喲?……你真想知道?”
邢育笑著點頭,將一顆止咳含片放進他的嘴裡。
“我也正在猶豫,爸希望我去外交部慢慢往上爬,你也知道我是野心家,沒打算從底層做起……”邢凱側頭看向邢育:“你知道一步登天的捷徑是什麼嗎?”
“表現突出,為中國外交事業做出卓越的貢獻。”邢育抬起眸:“所以說,你想出國是嗎?”
邢凱打了個響指,捏了捏邢育的下巴,笑著說:“有一個親屬名額,亞洲國家,你陪我去吧。”
“……”邢育凝望邢凱的神態,他的眼裡已完全少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人們都說女人是這世間最敏感的生物,其實男人的洞察力並不亞於女人。無論男女都是矛盾的綜合體,希望所關心的人不受到傷害,也期盼得到一些言語上的支援,哪怕只是言不由衷的關懷,也會令面臨生死關頭的病人感到寬慰。所以,當安瑤跑回孃家躲避疑似非典的他的同時,也將邢凱對妻子那最後一丁點的感情消磨殆盡了。
想到這,邢育坐起身,穿鞋下床。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你?唉……你給我站住……”邢凱話沒說完,邢育已是推門逃走,樓梯間甚至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邢凱嘿嘿一笑,終於將抑制了半天的咳嗽聲滾出喉嚨。他揉了揉鈍痛的胸腔,就知道她得跑,再不跑非把他活活難受死。
這時,陽臺外傳來飄來一陣喊聲……
“邢凱!哥們遠距離送祝福,禍害遺千年,你丫肯定死不了!不過呢,萬一你先走一步,小育我替你照顧著,千萬甭惦記啊,哈哈哈——”
“……”你大爺的!鄧揚明。
邢凱邊咳嗽邊笑起。不過,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是真心的,如果他能躲過這一劫,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帶她走。
她寧願陪他面對生死,卻不承認她愛他。
誰來給分析分析,這妞兒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2003年11月
邢凱在躲過“**”浪潮的半年後,同年,正式向安瑤提出離婚。
其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邢育,而是當邢凱告訴妻子決定前往中國駐韓大使館任職的訊息後,安瑤居然想都沒想便質問邢凱——你不就是想要和那位漂亮的韓語老師雙宿雙飛嗎?
男人為什麼會想要個家?因為家是溫暖的,是男人們全身心放鬆的棲息地。
如果說他心裡不難過那絕對是假話,當初娶安瑤為妻,正因為她擁有值得被愛的優點,譬如活潑愛笑,譬如她願意為丈夫改變懶惰的習性,譬如她一遍遍在他耳邊傾訴“我愛你”。
然而,當曾經的那份愜意轉為喋喋不休的爭吵,邢凱確信這段婚姻已失去了原本的意義。當然,他也並不認為自己是好好先生,只能歸類於一個在婚姻生活中還算盡責的丈夫。
而另一邊,安瑤誓死不離,雖然她已預見這段婚姻走不長遠,但沒有一個女人願意面對被丈夫拋棄的事實。
就在安家七大姑八大姨登門造訪的日子裡,邢凱一面要迎接等級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