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帕子,拭著眼角的淚水,“六丫頭,快別哭了,你若再哭,女婿該著急了。”說著玩笑話,慢慢收了眼淚。
裴 三爺和徐氏帶著三個兒子給魏國公、魏國公夫人磕頭,魏國公夫人眉花眼笑,“快起來,快起來。”招手叫過三個外孫,一個一個拉著手看過,喜歡的什麼似的, “國公爺您瞅瞅,孩子們多俊!”魏國公微笑,“不只俊俏,還溫文爾雅。”夫婦二人看著外孫子,滿意極了。魏國公夫人命人拿過三套文房四寶,三個繡著馬上封 猴的錦繡荷包,給外孫子們做見面禮。裴家三兄弟行禮拜謝,魏國公夫人笑的見牙不見眼,“好孩子,拿著玩罷。”
中午是家宴,卻也有戲有酒。大花廳前搭了戲臺子,水袖飛舞,琴曲悠揚,悅耳動聽,花廳裡頭一架落地老紅木雕破圖風隔開男席和女席,一家人聽著曲,敘著家常,多年沒見,都有說不完的話。
徐氏的嫂嫂們、侄女們冷眼看著,六姑奶奶臉色白裡透紅,嬌豔美麗,顯然日子是極順心的,既替她高興,又覺得有些納悶。她心氣兒那麼高,差一點便做了侯夫人,可是後來嫁了個文官家的小兒子,至今也沒什麼功名,她竟也甘之如飴?真是令人想不到呢。
酒宴過後,魏國公夫人和女兒回去說私房話,裴三爺和裴珩、裴璟、裴琳被魏國公叫去了正院。魏國公頭回見外孫們,希罕的很,一直很溫和,半分不兇。裴珩等人也不知道外祖父平時是什麼樣子,見他和善,也就和他親近。
魏 國公夫人細細問了無數事,滿意點頭,“阿儀,知道你這樣,娘也放心了。你不知道,你才出嫁的那會兒……”魏國公夫人沒往下說,徐氏卻是明白的,“娘,我知 道。”那幾年,不光爹孃擔心,公婆也是擔心的吧?自己心不在焉的過日子,他們哪能不知道。莫說公婆了,就是相公那樣大咧的人,也不是一無所知的。他前些年 待自己是什麼情形,這幾年又是什麼情形?不一樣的。誰都不是傻子,有沒有付出真心,枕邊人難道會不知。
“娘,我和相公,真的是很好很好。”徐氏微笑說道。
魏國公夫人笑話她,“這沒羞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所言不虛。”徐氏撲進懷裡撒嬌,跟她不依,魏國公夫人笑著哄她,母女兩個鬧了好一會兒。
“對了,娘,爹好像不怎麼出門,不怎麼管事?”徐氏從魏國公夫人懷裡直起腰身,理著鬢髮,“他老人家一向是諸國公之首,如今好似半隱退了一樣,我一直納悶,卻不好寫信問。”
魏國公夫人嘆了口氣,“阿儀,你爹不讓告訴你,他……他受了傷,很重的傷。”
天慶五年的那場戰役,他不錯是打贏了,可是胸部中了一箭,幾乎喪命。
“阿儀,你爹事後才告訴我,他出徵之前,就有很不好的預感。”魏國公夫人心疼的說道:“果不其然,贏雖贏了,卻是險勝。”那場仗,打的很艱苦。
徐氏大驚,“很重的傷,重到什麼地步?哪裡受的傷,您告訴我,快告訴我!”她急切的問著,聲音中滿是悲痛之意。
魏國公夫人撫慰的拍拍她,“胸口中了一箭,不過,沒事了,如今沒事了。阿儀,莫怕,莫怕。”徐氏熱淚滾滾,很覺後怕,胸口中箭,爹險些喪命……
魏國公夫人溫柔的替她擦著眼淚,“不哭了,乖女兒,都過去了。”她越勸,徐氏哭的越厲害,爹胸口中箭,自己這做女兒的卻無知無識,根本不知道,情何以堪。
“你爹這一隱退,靖海侯抖起來了。”魏國公夫人一邊替徐氏拭淚,一邊微笑說道:“他啊,如今可算得上軍中第一人了。”
本朝建國之初,就著意於分化軍權。曾設立過大都督府,後來改為五軍都督府,前、後、左、右、中,各設左、右都督。其中,中軍都督府左都督,是這十位都督之中最要害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