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說他手段高明?”
“無論他手段高明不高明,反正,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惹禍上身。有問題的絕不可能是他。”
“那會是誰?”
費鎮南向舍弟費君臣投去一個眼色。
費君臣清楚他想求證的是什麼,搖搖頭:“我也有懷疑,但是,真相只有書恬或是我們爺爺知道。而無論書恬還是爺爺,都不會說的,除非到了最後關頭上。”
雨,隨著他們沉重的語調,嘩嘩譁砸在大地上,不停的。
————
隨著時間的推移,路虎開到了費鎮南工作的區域,已是夜晚將近七八點鐘了。
羅婷婷握著槍,讓墨蘭將車開進海邊一個廢墟的工廠。這裡好像是一個造船廠,因為海水漲潮發大水的關係,連看門的人都跑掉了。不過,工廠裡面暫時還未淹上水。羅婷婷看著這個天然的戰場感到很高興,認為是天助她也。她打了電話給費鎮南。
費鎮南恰在指揮所裡閉著眼睛休息一陣子,剛剛,方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為了生命,要給大水再讓出一塊地盤。從昨晚到現在,精神一直都繃得緊緊的。疲倦,在他身體上翻滾著。但是,愈是遇到這樣的處境,他愈是像豹子一樣全神貫往,等待那一刻伺機而動。因而他的模樣,在走進來的黎立桐和費君臣眼裡,就好像入定的神僧一樣,蘊發著可怕的力量。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黎立桐磨一磨乾裂的嘴唇,到至今為止,還尚未有墨蘭的訊息。畢竟下著大雨,兵力又都集中在抗洪,要在漫天大雨中搜尋逃犯的資訊是很困難的。
“他不需要安慰。”費君臣眼鏡一閃光,犀利的眼神能洞穿費鎮南現在的狀況。
“那也是。本來我和他建議說,不然派出一支小分隊,專門幫他搜尋老婆。他非不要這麼做,說不需勞師動眾,說反而會壞事的。”黎立桐不知怎麼說這個老三的心思了,撓一撓頭頂。
電話響了起來。
見是費鎮南擱在臺上的手機響,黎立桐和費君臣都肅然地繃了身體。
費鎮南伸手接起了手機,摁住接通。
“我和她在XX造船廠。給你半個小時時間過來。記住,一個人過來!我在這裡能看得很清楚四周很遠的地方。”
“我沒有辦法一個人,最少得有個人幫我開車送我到那裡附近,我手傷未好,這你清楚。”
想到他那隻無論明暗都懸掛著的手臂,羅婷婷沒有懷疑的:“行。讓個人開車送你到造船廠門口,但送你到達之後他必須立馬離開!”
電話掛了。
“怎麼說?”黎立桐急得嗓子冒火。
“我要個人送我過去她那裡。”費鎮南站起來,面上沉靜的面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費君臣眸光一閃,迅捷反應:“我開車送你。墨蘭身體不大好,我去比較合適。”
舍弟的這個理由令人無法推卻。費鎮南含下了頭。
眼見兩個兄弟就這樣子走了出去,不打算帶一個兵或一隻槍,黎立桐怎能不擔心,追出去大聲嚷嚷:“我怎麼辦?”
“你留守,代替我指揮。”兩兄弟瀟灑地拋下一句責任推卸的話,一同坐上軍車離開。
黎立桐氣得把軍帽摘下來狠甩:“一個兩個,都只會把擔子都壓在我一人身上。”
這等待費鎮南過來的半個小時其實不難熬。
墨蘭坐在工廠造船的大棚子裡頭一個廢棄的工作室裡,調整氣息,穩住胎動。
羅婷嬸在她面前徘徊著,時而猖狂大笑:“快了!他一來,我便要他生不如死!”
嘟嘟嘟——
手機響了。羅婷婷接通手機時,手指由於興奮打了哆嗦:“你到了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