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得意地嘿嘿嘿嘻嘻嘻笑得肚子疼。
鐵柱一夥人手腳打累了,歇下來必然要三堂會審盤根問底,一再追問王貴姓啥名誰,家在哪裡。長嘴巴王貴囁囁嚅嚅大半天,心裡害怕越發不敢自報家門。可是,他做了錯事卻知道找個靠山:我表哥叫周川,是他叫我這麼幹的。你們要是有氣找他出啊,礙著我什麼事啦。
聽王貴那般口氣,好像耍下流的不是他王貴,而是礦長周川似的。
噢!原來是周川的表弟,怪不得這麼下流,這麼大膽不講道理,原來仗著他礦長的權勢!走,到煤礦找周川講理去。
周川剛剛從井下檢查安全生產回到地面,面對這種無法解釋的難堪情形,只好忍氣吞聲,朝鐵柱一家人賠禮道歉。既然王貴把包袱扔給了他,他只好承認沒管好王貴自己有責任。王貴的行為既然下流讓人生氣,等明天上班一定狠狠處理他。王貴還是光棍一條,心裡明明想尋找個女人,儘管做事不當手段下流,也根本夠不上觸犯法律。
反正對方飽飽地捱了一頓鞋底皮錘耳刮子,面子換回氣也出了,鐵柱和自家兄弟們,又再三要周川狠狠教訓王貴,後來覺得繼續鬧下去索然無味,罵罵咧咧紛紛回家去了。
長嘴巴王貴畏畏縮縮,像做下了天大的虧心事,像偷了人家的東西被當場抓住了手腳,害羞而難堪得不敢抬頭。他心裡又覺得十分委屈,嘴裡嘟嘟噥噥,不住地為自己辯理:礦長,我委屈。我看你教的那個法子不管用,這才掏出那個東西想試試的,又沒做什麼下流事。不是你叫我們大膽追女人的,到時候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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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二十八(4)
周川看看長嘴巴王貴那副又蠢又笨的狼狽像,心裡有氣哭笑不得。雖然自己被他連累得受了一番窩囊氣,但又不忍心訓罵他。他嘆了口粗氣:平日裡你不是能著唻,有名的能豆子!教你個小曲都不會唱,你知道豬八戒的爺爺是怎麼死的吧?笨死的!回去聽候處理。
回到自己宿舍裡,長嘴巴王貴挺腰收腹,麻桿樣站在燈下的鏡子前,左左右右仔細審視著自己那張被鐵柱二花打腫的臉,那變了形狀的長臉,扭歪得越發難看,連自己看了那副尊容都感到厭煩。
怨誰呢?不怨爹就怨娘!兩個該死的老東西對兒孫不負責任,幹嘛不給他生出一副端正大方的臉龐來呢?
不會談物件能埋怨他王貴嗎,他村裡像他王貴這樣的年輕人,十有###沒有媳婦。
一個三百人的小山村,十年內僅僅有兩個年輕人結婚。一個結婚的年輕人是支書的兒子,另一個年輕人娶得是同一個父母的妹妹。娶自己妹妹的年輕人,當然是父母的包辦,可那是為了繁衍後代啊,不然他們家就會斷子絕孫的 !
那個年輕人能娶個同父母的妹妹,可他王貴僅僅兄弟兩個,四個球碰得叮噹響,又有什麼辦法呢?
為了發洩男人的性慾,在周川去山裡招礦工前的二年裡,王貴只好養了一隻小山養,小山羊是白色的。夏天他王貴給小山羊洗澡,洗得很乾淨,渾身雪白雪白很漂亮的。冬天,他王貴睡覺就把小山羊摟抱在懷裡。
小山羊雖然身為動物,但也知道發情啊,一發情亂打圈子又喊又叫不老實。一開始他王貴也顧及羞辱和廉恥,只好關上門和發情的小山羊Zuo愛。
王貴感覺就像一泡尿憋著他的小肚子,一旦把尿撒在小山羊身子裡,他渾身非常舒服,小山羊也得到了安慰和滿足。小山羊懷孕啦,後來生下來的東西不是山羊,也不是人類,頭像個孩子,四條腿和身上毛烘烘的!
在他王貴離開山裡跟隨周川來當礦工時,悄悄地把小山羊殺死,像山裡人對待半路死去的妻子那樣,把小山羊埋在他們家的林地裡。
過去他王貴那裡敢想過娶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