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血光刑墨雷的瞳孔瞬間放大,撒手放開了胡煒,慢慢走過去跪下來小心翼翼摟著人上下摸索察看,恐懼使他顫抖,面如土灰。
陳若很快也趕到了門口,一看這場景,叫了一聲靠。
他倒不是因為佟西言,而是一邊暈厥的胡煒,他的腹部插著一把水果刀,血都染透了刀口附近的一圈衣物。
趕緊蹲下來探鼻息,幸好還有氣,他死了是罪有因得,可事兒要是抖出去了,老刑家一家四口都沒法做人了,這還不上報紙頭條啊!標題都可以想像得到:醫界名流為情殺人,同性三角虐戀為那般!
他為自己的想像抖了一記,趕緊叫刑墨雷:“喂!”
刑墨雷恍若未聞,他仔細的一遍一遍檢查佟西言的身體,確定了完好無損,才用力把人摟抱在懷裡。
陳若直了眼睛,他看到刑墨雷臉上有淚。
蔣良沒讓梁悅開車,急得梁悅一路催促,到了店門口車一停穩他就衝了出去,抓住門童問:“在哪兒?!”
沒頭沒腦的問題,門童卻流著冷汗回答了:“3、309!”
梁悅甩開人就往裡跑。
蔣良搖了搖頭,把鑰匙交給保安,付了小費之後才進門。大廳的裝潢很有風格,猶如舊時秦淮一帶的水鄉酒樓,連所有的照明工具都做成了燈籠模樣。
他欣賞完天花板,正欲找樓梯,見電梯處出來一個人,低著頭專心擺弄著手裡的一架相機,嘴邊噙著怪異的笑。這好像是市一的放射科主任薛永明麼。
蔣良上前打招呼:“薛主任,這麼巧啊,來吃飯吶?”
薛永明抬頭見來人,頓時變了臉色。
蔣良上前打招呼:“薛主任,這麼巧啊,來吃飯吶?”
薛永明抬頭見來人,頓時變了臉色。
蔣良湊了上去:“相機真漂亮啊,是索尼的吧?你在看什麼照片呢?”
薛永明躲開了,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
蔣良溫和笑,頂了一下眼鏡腳說:“我沒有惡意,只借你的相機看一眼。”
他漲紅了臉,握緊相機,說:“我……”
蔣良向他堅定的攤開了手。
一瞬間薛永明想哭,事實上他確實哽咽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蔣良的口吻充滿了憐惜:“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會妨礙你,可是冤有頭債有主,相信你也不是會落井下石的人。”
薛永明有些懵了,對面這個男人素未平生,但他的每一個眼神動作都好像認識他很久一樣,而且他說的話,顯然他知道一切。
梁悅跑上樓,穿過陳若設定的人牆,見到包廂裡的一切,一時間也愣住了。反應過來以後一個箭步衝到胡煒面前探鼻息。
“沒死。”陳若說:“不過快了。”
梁悅說:“讓你的人把他弄到車上去,送恩慈,別讓其他人看出來。”
大夥兒七手八腳開工幹活,陳若讓兩個人架著胡煒走,風衣讓他反著穿以掩蓋腹部的刀,又安排兩個人整理現場擦乾淨血跡。
梁悅在那兩人邊上蹲了下來看,刑墨雷的狀態讓他太過驚訝,簡直想伸手去摸摸那眼淚是不是真的。
梁宰平常說,刑墨雷愛上個人不容易。從前他根本不相信刑墨雷會真心愛人,現在終於懂得這話的含義。
“像是吃了藥,回恩慈吧。”他輕聲提醒他。
刑墨雷氣息不穩,幫懷裡的人把衣服拉平整,而後抱了起來,像是抱著一個極易破碎的肥皂泡。
手術室的大門梁悅直闖而入,值班人員聞聲出來,被他喝了回去:“沒你們的事!”
陳若的人把蒙著臉的胡煒送進無菌室,梁院長親自上麻醉,跟陳若說:“讓刑墨雷來上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