礌石划算,是以擇刺接了這個命令只當是個肥差,心中喜不自禁,待天色微明戰馬可行進時他便迫不及待地追進谷來。
這山谷並非一條直線,亦有曲折繞彎,但兩側壁立如峭,谷中卻很平坦,少見大石巨木,不虞被人伏擊,是以擇刺放心策馬疾行,正馳騁間**戰馬希魯魯的一身長嘶,徒地入立而起,幾乎把他摔下馬來。
虧得擇刺騎術精湛,連忙**馬腹,一勒馬韁,怒斥道:“畜生,要作反不成?”可他**戰馬彷彿發了瘋,連蹦帶跳,狂嘶不已,那肯在聽他駕馭,於此同時,疾馳而至的騎士們紛紛發出驚呼,就聽戰馬驚嘶聲不絕於耳,一匹匹戰馬發了狂,狂嘶亂蹦,就地打滾。甚至彼此撕咬起來。
一匹健馬向前一栽,一頭撞在鐸刺的馬腿上,“喀嚓”一聲,便將他的馬腿撞斷,他的戰馬一聲哀鳴撲倒在地,鐸刺再也坐不住一頭摔了下去,兩人兩馬便滾到一起。
鐸刺如此狼狽,他手下兵將更是不堪,那些戰馬正急急前衝,忽然就像撞上了一條條無形的絆馬索,有的馬撲倒在地,有的馬驚慌失措,有的馬發了瘋一般踢咬其他戰馬,後續騎兵勒馬不住,紛紛擁上來,更加劇了這種混亂,許多騎士摔下馬去,被無數馬蹄踐踏著發出淒厲的慘叫,更有許多騎士連人帶馬都摔下河去。
鐸刺倉皇爬起,就見一匹戰馬掉頭想要逃跑,可是被擁塞的人馬阻住去路,竟長嘶一聲,發瘋一般撞向巖壁,“砰”地一聲,碩大的一顆馬頭撞得岩石風化的碎屑簌簌而下,那戰馬撞得腦袋迸裂,當場死亡。
鐸刺“唰”地一下,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沒有敵人,他看不到敵人,可是/步步生蓮吧/突然之間所有的戰馬都發了瘋,那些訓練有素的戰馬現在比看到成群撲來的野狼還要害怕,眼看著擁擠在一起毫無用武之力計程車卒們只能徒勞地與**的戰馬搏鬥著,然後一一栽下馬背,被上千匹擁塞在這窄窄一段谷中發狂般互相撕咬的戰馬用鐵蹄踐踏,鐸刺張皇失措,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他面如土色,心中只想:“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莫非我們衝撞了什麼山精木魈妖魔鬼怪?”
這時,他才發現四周的樹木花草盡在清晨晨曦之中瑟瑟發抖,那本來流暢奔湧的河水就像下面架了**的大鍋,氣泡直冒,河水翻騰,在他腳下有一批戰馬噴著鼻息和泡沫,好像一口氣馳騁了三百里路,馬腿劇烈的抽搐著。一雙馬眼中竟滲出了血絲,其狀苦不堪言。
前方半里路外,扶搖子立在谷中一方青石之側,老頭兒瘦小,一身灰衣。天色又未全亮,竟無人看到他的身影。他的兩隻大袖翅膀似的張開左右,彷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到了空中。此時的他平素那副睡不醒的模樣已全然不見,他雙目如電,頸部一下子粗了近一倍,根根筋脈如小蛇般盤附,他正做出撮唇長嘯的模樣,可是他的口中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一種人耳難以聽到的高頻聲波如漣漪般向前方盪漾開去,彷佛若有實質,激的河水如沸,花草樹木瑟瑟顫抖。兩側壁如削的巖壁起到了攏音。擴音的作用,那種人耳聽不見的高頻聲波就像高音喇叭放大了一倍,肆無忌憚地衝擊著前方那千餘匹能聽到這種高頻聲波的戰馬。
衝過來的千餘騎戰馬在半里路外便不肯再進半步,它們今不住那種高頻聲波的激盪折磨,無數戰馬發狂一般自相踐踏,到處亂撞,掉頭就逃,將馬上騎士摔下,或者乾脆從主人身上踐踏過去,一支千騎鐵軍在扶搖子一嘯之下土崩瓦解。
擇刺站在那兒,倉惶地看著滿地打滾的戰馬,和哀叫倒地計程車卒,莫名的恐懼令得他面色如土,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一切倒地時因為什麼原因。他五歲便在馬背上飛馳,十一歲殺狼,十三歲殺人,千軍萬馬在前他也毫無懼色,可是對看不見摸不著的,他卻懷著一種莫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