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肅州知州?”
“曹延恭現在在做甚麼?”
狗兒俏皮地輕笑道:“聽說大叔取了肅州之後,曹延恭非常緊張,急急趕往瓜州,親自安排防禦。大叔遲遲不攻,反令曹延恭寢食難安,他每天都登上瓜州城頭,眺望東方,比一個盼望遠行的夫婿歸來的閨婦還要執著呢。”
楊浩被逗得哈哈大笑:石,你這丫頭,整天和竹韻那個鬼機靈混在一塊兒,也學會說俏皮話了。”
他略一沉吟道:“嗯,曹延恭的確是急呀,他的外援,一共有兩個口甘州可汗夜落訖如今自顧不暇,他是指望不上了;於闃國王李聖天,正忙著與打伊斯蘭聖戰的喀喇汗王朝交兵,這時候根本不可能出兵援救他:瓜洲內部又不是鐵板一塊,佛教界和他沒有同仇敵愾之心:歸義軍的底層士兵們,對我一路西征敗吐蕃、困回訖,頗有漢人同族揚眉吐氣之感,曹延恭豈能不急?”
狗兒道:“這還不止呢,路知州走馬上任後,曹延恭更加不安了,路大人是西域大儒,在西域士林中威望卓著,他在西域有弟子七百,這七百弟子,哪個沒有一點家世背景?聽說路大人做了肅州知府,曹延恭把他認為和路大人關係密切、不太可靠的人,一律或明升暗降、或尋釁罷職,統統趕離了軍政兩界的要職。”
楊浩得意地笑道:“臨陣換將,本是大忌,一下子換掉這麼多文武官員,更是大忌口這些人哪個沒有親信的僚屬?哪個沒有三親六友?曹延恭不這麼做,他不放心,他這麼做了,瓜沙二州卻更是暗流洶湧,人心思動了。且不去管他,讓他再亂一亂吧口那邊的訊息,你要隨時掌握,稟報於我。”
“是,大叔,那我先下去了。”狗兒掩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楊浩一拍額頭道:“啊,我倒忘了,你平時都是白天睡覺,晚上精神舟,還拉著你說這麼多,快去休息一下吧。”
狗兒向他扮個鬼臉道:石,才不是呢,自打隨師父學藝之後,狗兒站著也能睡覺,走路也能睡覺,騎馬也能睡覺,要不是這一次潛赴瓜洲,往來奔赴一刻不曾得閒,我才不困呢。”
楊浩颳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好啦好啦,大叔知道你的本事大,快去休息一下吧。這些天,大叔會留在肅州城內,安全上勿需擔心,你只幫大叔注意著瓜沙那邊的動靜就好。”
狗兒應了一聲,這才返身跑了出去。
楊浩吁了口氣,剛剛在座位上坐下,穆羽也走進來,低聲道:“大人,那個人……已經到了。”
楊浩精神一振,連忙起身道:“把他從角門帶進來,請進後宅花廳,我馬上就到。”
“是!”穆羽一再身,又溜了出去。
楊浩稍事整理,便出了書房,向後宅行去。
如今,楊浩已在肅州成丅立了安西軍,自任安西軍節度使,迄今為止,他已兼任橫山、定難、安西三軍節度使。同時,他任命張浦為安西軍節度副使,並且實行軍政分開,命人火速從夏州調來了沙洲大儒路無痕,擔任首任肅州知州。
路無痕高調上任,兵不血刃地便幫楊浩完成了一件大事:曹延幕開始自亂陣腳了。
“張兄此行機密,而本帥出入,行止難免為人所注意,就不親自送張兄離開了。”楊浩起身,向那位神秘的張姓客人笑道。
“楊太尉太客氣了,太尉政務繁忙,張某就不打擾了,現在就趕回沙洲,一定把太尉的意思,告知家父。”張姓文士起身還禮,笑容滿面。這人三十左右歲年紀,白麵微須,一表人才,只是在楊浩面前,臉上帶著刻意堆起的笑容,有點誠惶誠恐的感覺。
“河西淪落百餘年,路阻箭關雁信稀。賴得將軍開舊路,一振雄名天下知!將軍者,張義潮大將軍是也。今日本帥統兵西征,未嘗不是秉承張大將軍遺志。此事若成,便是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