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他們調來僑委工作的,但他們來了以後就與廖主任爭權。而我爸和我媽又是廖承志手下的得力干將,所以,搞掉我爸和我媽是他們蓄謀已久的。我媽說:“廖承志是個公子哥,鬥不過他們……”以上這些,我當時怎麼能向班主任和團組織講得清楚呢? 。。
⒌ 團委書記說:“你不老實”(3)
我那時才15歲,也沒有太往心裡去,我還有很多好玩的事兒呢。反正以後等我爸媽的冤屈解決了以後再入團也不遲。
有一次,我路過雍和宮,在國子監的牌坊對面,挨著紅牆旁邊有一個小院落,門口掛著“中國國術社”的牌子。我進去看了一下,院子裡有人在練武術。一個老武術家,大概60歲,腰板很直,正在那裡指點大家練武。我近前跟老武術家說:我也想學,他說可以,每個月要交3塊錢。
那時我媽已摘了“右派帽子”,我爸也重回北京工作。他們雖然都被降了兩級,但我爸的工資還有近200元,我媽也有100多元,我家的收入還是比普通人家要多很多。所以,我跟他們說要練武術,我爸很支援。安弟聽說了也要去,於是每天早晨,我就騎車帶著安弟一起去練武。雖然一個月才學了七八個動作,十分單調,但我已經感覺到渾身很有勁。早上練完以後去上學,不知不覺腳踏車被我騎得飛快,被北新橋十字路口的交通警察喝令後,我才猛醒、減速……後來我才知道,教我的老武術家是中國八極拳有名的拳師,叫陳子江。我學了三四個月以後,因為初三年級功課越來越緊,就沒有再去學了。
我的同學陳國俊,比我矮一點,胖乎乎的,在南小街住,離我家挺近。他們院子裡也有一幫小朋友,我經常跟他們一起玩,小朋友給他起的外號叫“花臉”,因為他小時候也愛哭,臉上常被淚水和泥抹成了花臉。在課間休息時,我們常在學校沙坑裡摔跤。
初三的語文課老師是王廣成先生,他是個很幽默的人。有一次,我們在體操墊子上比著翻跟斗。王先生正好抱著講義路過,他見我們玩得挺熱鬧,就把講義往地下一放,躺在墊子上來了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穩穩地站住以後,臉上還做了個挑戰的表情。我們給他大聲叫好之後,也紛紛躺在墊子上模仿他的動作。
以前,我的作文在課堂上經常完不成,要回家寫好了再補交。有一次我在家正為沒寫完的作文發愁時,忽然想到自己學抖空箏的故事:小時候我曾賴在商店裡哭著要我媽買空竹,買回家以後又為抖空箏連飯也不吃;等抖轉了以後,又到院裡去和吳超明大哥哥一起玩的情形。也許是有感而發的吧,結果王先生竟然表揚我寫得很生動,還把我的作文拿到全年級各個班去唸。有同學發現我的結尾段有的句子是從《西遊記》裡抄來的。王先生說:“彭安鴿能借用名著裡的名句,他抄得好!”
第二次作文題目是《一件小事》,我寫了一篇幫同學理髮的真事,又被王先生拿到各班去唸。第三次出的題目是《春雨》之類的,我實在想不出寫什麼好了,就把《一件小事》改頭換面之後交了,沒想到王先生還是當範文在各班上唸了。有同學說我是抄的,王先生又說:“抄得好!你們升高中的考試現在就要做好準備了。到時候不要光靠臨場發揮,最好多預備幾篇好的作文。在考場上就不會慌了……”
⒌ 團委書記說:“你不老實”(4)
1963年我的初中畢業考試考得很好,不僅語文、數學得了高分,物理和化學還得了全年級第一:一個98分,一個99分。
但是,升學考試的氣氛很緊張。我語文、政治都考得不錯,我的作文還真的是用《一件小事》改的。可是,數學卻錯了兩道題。我至今記得還很清楚,其中那道大題就是因為畫錯了幾何題的輔助線。我沒有考上五中,但也考上北京很好的中學——第25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