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衝線。從那一次開始,我自信自己身體的耐力是很好的。一直到今天……
可能是因為我們學校離天安門近,我們也都有十七八歲了,又都是男生。所以每逢“五一”勞動節和“十一”國慶節在天安門###時,我們學校的高中班組成的儀仗隊都是走在群眾###的最前列。儀仗是兩米高,三四十米長的大標語牌,挺重的。我們一橫排70個人,扛著儀仗,喊著口號,操著正步,要保持佇列整齊,不甩來甩去可是不容易。我們每年都要花一百多個小時練正步走。先練佇列,再練踢腿、擺臂,走起來每步75公分,步頻要踩上《歌唱祖國》歌曲的節奏,好像是一分鐘96步。每年的訓練都有解放軍部隊派來的軍官來給我們訓練。有時候,部隊的軍官還被請來學校給我們上軍訓課。教我們射擊、練習匍匐前進、利用地形地物,以及班進攻的戰術。那時候,全軍正在搞大比武,這些軍官們不僅軍容風紀特別好,個個雄赳赳、氣昂昂,而且很有禮貌。讓我特羨慕,很想當兵。
每逢夏收的時候,學校都組織全校師生到郊區割麥子,我也割破過手,大太陽曬得臉熱辣辣的,麥芒刺得胳膊上一道道紅印,可癢呢。給我印象最深的是農民用新打的麥子做的炸醬麵,麵條煮好之後,再用冰涼的井水過一遍,很爽。蒜也是新拔的青蒜,太好吃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吃過那麼好吃的炸醬麵了。
走街串巷去掏糞
1963年,我們家便搬進60號大院,這裡有兩幢宿舍樓,一幢是黃樓,一幢是灰樓。黃樓住的是司局級以上的幹部,灰樓住普通幹部。房子大小按級別分配,同時也會顧及家裡孩子多少。我們家住在黃樓,是兩房的單元房,裡面有衛生間、廚房、抽水馬桶、浴缸,連陽臺有60多平方米。這在當時的北京來說還是挺新鮮的,尤其是抽水馬桶,從小我們都是蹲茅坑的,茅坑裡總爬著很多蒼蠅和蛆。
這時全國的政治空氣已經很濃,講階級鬥爭、學雷鋒、學英模。學校還組織我們學習時傳祥,到東城區的各個清潔隊參加掏糞勞動。那時候,我們印象最深的毛主席語錄是:“……這時,拿未曾改造的知識分子和工人農民比較,就覺得知識分子不乾淨了,最乾淨的還是工人農民,儘管他們的手是黑的,腳上有牛屎,還是比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都乾淨。……” 。 想看書來
⒌ 團委書記說:“你不老實”(6)
我為了改造思想,“與右派家庭劃清界限”,爭取入團,也為了鍛鍊自己幹體力勞動的能力,所以我幹掏糞勞動特別賣力。不僅學校組織的掏糞勞動我努力地學著幹,我還利用節假日時間主動去東城區清潔隊跟班幹。那兩年,我大概去了有50多次,每次一干就是8個小時。東城區各條衚衕我已差不多掏遍了。100多斤的大糞桶,我腿一別,腰一擰,就上肩了。走進一個院子,要把吊桶往門坎上頓一個尿印兒,告訴其他師傅:這院有人掏了。進廁所以前,先要咳一聲,免得人家解手的大姑娘、小媳婦措手不及。離開以前還要把茅坑掃乾淨,免得住戶有意見。
背糞桶走路也很有講究:糞桶裡的屎尿很容易與步子的頻率產生共振。走得不好,它們就“轟”地一聲衝上天空,“譁”地一下灌進脖領,然後順著脊樑溝流到腰際,被褲帶截住形成涼涼的一汪……頭幾回,我幹完8小時的活,身上被屎尿都沾滿了,連塊擦汗的乾地兒都沒有。這時,師傅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我換上。
有一次,班長師傅請我和小胡師兄一起到他家做客。他的家在城牆根下,房子低矮狹小,比我的小學同學郭來順的家大不了多少。在交談中,我也向他們講了我父母的冤情。
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