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初上,夜色朦朧,刺耳的剎車聲被淹沒在霓虹閃爍的世界裡,這裡是A市最繁華的地段,車水馬龍,燈光徇爛。
道路兩旁是一排排的酒吧、商鋪,搖滾樂的震動竄進耳裡,哪怕沒進去,隔著大老遠都能感受到酒吧內的激情。
沈淵拉開車門下車,冷著臉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酒吧,隨後闊步走了進去。
剛進門,酒吧內的音樂便在耳邊炸開,他皺了皺眉,目光落在中央的小型舞臺上。
燈光不停的閃爍,各種顏色的光束下,幾名穿著暴露的的舞娘在一群口哨聲與尖叫中瘋狂的扭動身體……
沈淵側過身,尋到一條走廊往裡走,不同於大廳內的繁華喧囂,越是往裡走就越發的安靜。
燈光昏暗,印有花紋的牆壁上僅有一盞壁燈做點綴,過於微弱的光線令人看不清前路,他必須扶著牆壁才能前行。
沒過多久,他終於找到了盡頭的一間包房,很普通的木門,與酒吧內的其他包廂沒什麼不同,可唯獨只有這裡,留守了一名身材高大的服務人員。
對方看到他,做出個禁止進入的手勢。
沈淵重重的吸了一口煙,然後扔掉菸蒂說:
“我找人。”
男人上下掃了他一眼: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沈淵不滿的眯起眼,直接動手把人推開,強行擰開門把手闖了進去。
門一開,看到的是一組紅色的環形沙發,上面東倒西歪的坐著幾個女人,他們有的神情滿足,有的正在鼓搗桌子上錫紙,豪華包廂內一時混攪了女人濃郁的香水與墮落的煙味。
看到有人進來,為首的女人不悅抬眼,斥責身後的服務員。
“怎麼回事?”
“劉姐,他自己闖進來……”
那名叫劉姐的女人也是濃妝豔抹,大長髮,高跟鞋,年紀約莫在四十歲上下,見狀,她敲了敲桌面說: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沈淵眼尖的發現正在角落裡擺弄針管的女人,頓時氣得抖個不停,也不答腔,徑直走過去,把沈宛心扯出來。
沈宛心抬起眼:“淵子。”
沈淵奪過她的針管,胳膊一抬摔在地上:“跟我回去!”
見狀,劉姐不悅的輕哼,立即有數名大漢攔住他們的去路。
“沈夫人,他是什麼人?”
沈宛心見到兒子莽撞的舉動,生怕他被人誤會,忙解釋道:
“他是我兒子。”
沈淵沒搭腔,他抓起母親的手往外拖,沈宛心穿著高跟鞋踉蹌了下,可還是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他鐵青著一張臉一路把人帶上車,然後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車身漸漸滑出這份墮落的喧囂,一個小時過去,直到兩人回到家也未曾進行任何交流。
沈宛心一進門直接就想上樓,可沈淵一直緊追不捨,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她的房門被人粗魯的關上。
“媽,您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又憤怒又心痛,眼看著原本美麗的母親如今越發消瘦,昔日保養得宜的面板也變得暗沉,凹凸有致的身段現在除了一副骨架也只剩下一層幹黃的皮肉。
他之前聽傭人說,她沒化妝的時候,甚至嚇哭過方晨。
起初他以為她只是生病,誰知道竟然是因為毒癮。
沈淵氣得把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他母親怎麼會沾上那種東西?她難道不長腦子?毒品是隨便就可以沾的嗎?!
這時候的沈宛心可沒那閒工夫應付他,她突然蹲下渾身一陣痙攣。
很顯然是毒癮犯了。
額上冒出絲絲細汗,渾身猶如螞蟻在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