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的找到自己的包包,從裡面找出錫紙和一包粉末,小心翼翼的攤開……
這時面前突然伸來一隻手,沈淵一聲不吭的搶走這包海洛因,粗魯的扯開包裝袋,轉身走進浴室,掀開馬桶蓋正要往裡倒……
沈宛心歇斯底里的尖叫,衝上前制止:
“不要,給我,快給我,淵子,媽媽難受,好難受。”
她的臉上的裝早已被汗水糊花,枯瘦的五根手指牢牢的抓住他的庫管,眼妝糊作一團黑漆漆的粘在眼角,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令沈淵不由得心底發涼。
“淵子,我求求你,給我,媽媽要難受死了……”
沈宛心一直認為毒品算不得什麼,她有的是錢,一個月幾十萬完全消費得起,即便沒了萊恩給她供貨,她一樣能找到其他渠道,找到更精更純的貨。
所以她從不知道毒癮發作是這麼痛苦,這種猶如蟻噬,無法自己的痛處像是從骨子裡滲透出來,一刀又一刀的凌遲著她。
她雙目發紅,死死的拽著沈淵,怒道:
“給我!快給我!你要看著媽媽死嗎?!”
她難受得雙目通紅,在地上不停打滾,眼淚口水一直流,哪還有當初那副高貴婉約的形象。
垂在身側的拳頭慢慢緊握,他抑制住情緒,胸膛不住的起伏,做夢也沒想到母親會變成這樣。
他痛心疾首的看著她:“媽!我認識的沈夫人去哪了?”
那個高貴美麗的女人如今已經被毒癮折磨成了一個枯瘦幹黃的老嫗。
沈宛心仰起頭,臉上全是水光,她突然一躍而起,搶走他攥在掌心的粉末,爬到角落,顫抖的找吸管。
沈淵再也看不下去,扭頭就走,誰知剛一側身,視線便觸及到門邊的一道身影。
那是九歲的方晨。
他手裡拿著課本,傻傻的看著在角落裡的母親,看她猶如吃硬食一般的吞嚥,困惑想要上前。
沈淵怔忡數秒,一邊把人抱起來,一邊捂上對方的眼睛。
“哥哥,媽媽講故事。”稚嫩的聲音彷彿不諳世事,純潔得就像一個小小的天使。
沈淵用力的閉上眼,好半晌才抑制住心底的憤怒,平靜的對他說道:
“今晚,哥哥給你講。”
下過雨的早晨總是透著一股溼漉漉的氣息,沈淵差不多一宿沒睡,為了避開沈宛心他起的很早,利索的整理儀容之後下樓,今天真是個好天氣,透過玻璃窗還能看到幾個園丁在外修剪草坪。
“淵子,吃早餐吧。”
無奈沈宛心也起了個大早,圍著圍裙,很顯然是在討好他,畢竟自從方金雄死後,她就再也沒有下過廚……
沈淵眯起眼:“公司有事,我不吃了。”
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打進來,映在女人已經化好的妝容上,如今她妝容精緻,膚色經過修飾,已經沒了昨夜的狼狽。
“淵子,你還在生媽媽的氣嗎?”
沈淵面容冷厲:“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生氣沒有任何意義。”
沈宛心吁了口氣,他會這麼想她就放心了。
“吃了早餐再走。”
這時傭人把方晨叫醒,他迷迷糊糊的下樓,喝了口媽媽倒的豆漿。
這一頓早餐吃得格外安靜,沒多久,沈淵擱下碗說:“那筆錢你打算怎麼辦?”
沈宛心愣了下,眼裡是藏不住的震驚。
沈淵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這幾年我一直知道你挪用公款炒外匯的事,但是念在我們母子一場,而且一直沒出什麼問題所以才沒有揭穿你,這次歐元大跌,你損失了多少,這筆錢你打算什麼時候填回去?”
錢這種東西不會有人嫌少,沈宛心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