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開走,這是公家的車。”李衛軍正被張秋生整的一肚子邪火無處發作,見到這兩個男人說不出的膩歪。要不是張秋生還在旁邊,他早大耳刮子抽過去了。李衛軍衝這男人喊:“我管你是公家還是私家,你欠錢不還還有理了?”
那男人近乎哀求道:“私人欠的錢,我肯定會還。可這公家車被你們開走,那就是拿公家財產抵債,那就是貪汙,是要坐牢的。”
張秋生朝停在旁邊的大貨車看看,見上面確實有“麒林市第十二塑膠廠”幾個大字。心想要是硬逼人家拿公家財產抵債,真的是在害人犯貪汙罪。再說公歸公私歸私,你強行拿人公家的東西抵私人的債,在法律上好像也說不過去吧?
法律上說不過去?李衛軍不這麼認為:“姓候的你就瞎咧吧。啊!你是塑膠廠的法人吧,啊?法人事就是廠裡事,對吧?不對!怎麼不對了?法人在飯店吃飯喝酒,明明那飯那酒是進了法人的肚子,單位照樣給報銷。這就叫公款吃喝。這也不對?法人出差住星級賓館,明明那單人套間是法人住的,公款照樣報銷。法人找小姐,明明那小姐是法人睡的,公款也報銷。你能說法人的事不是廠裡的事?”候廠長急赤白勒的解說:“話不是你這樣說的。出差要按級別才能住什麼樣的賓館,這是有規定的。公款找小姐,也是犯法的。”
李衛軍不講道理:“公款找小姐犯法?那你抓幾個給我瞧瞧!”候廠長見李衛軍這樣不講道理,急的跳腳:“我又不是jǐng察,又不是法院,我憑什麼抓,我憑什麼判?”
李衛軍斜著眼睛望著候廠長:“那你剛才怎麼判自己貪汙了?”候廠長在這初冬的晚風中一片凌亂,我怎麼就遇上這樣講不清道理的人呢?不行,事關重大,講不清道理也要講:“我說李哥,我什麼時候判自己貪汙了,我那是說——”
“咦——”李衛軍不等候廠長將話說完,重重的“咦”了一聲:“我說你這人,哈。不僅賴賬,連話也賴。剛剛說過的話就賴,你這是什麼人啊,啊?”候廠長用力的嚥下一口口水,拼命掙扎著說:“我,我,我怎麼賴賬了,我——”
候廠長話沒說完,大樓拐角處傳來一聲怒吼:“誰在這兒大小便啊!還是個女人,你要不要臉啊!”
原來胡斌媽抓了老公遞給她的“紙”,一時卻想不起附近哪兒有廁所。這廣場上本來倒是有個廁所,後來建大樓加修廣場給拆了,從此就沒再重新建一座。左右兩站路範圍都沒有廁所,大晚上的附近各單位也關門閉戶。
胡斌媽也顧不得許多,轉身就往大樓拐角跑。這是一個死巷道,除巷道口有逃過拆遷命運的一人家,再就是被大樓業主用圍牆圍起來的停車場。
胡斌媽今晚出門沒看黃曆,沒掐過課,沒佔過卦。先是跳舞被老公當場抓住,再就是被兒子推出做擋箭牌。在剛剛準備解決一時之急,褲帶都已鬆開,旁邊的那戶人家的門燈突然亮了。
這人家出門送客。胡斌媽拎著褲子貼大樓牆壁站著,等這人家送完客她好儘快辦事。一般送客的,送到大門口,道一聲珍重,祝一個一路走好,再揮揮手來個嘰嘟拜再見,不就完了嗎?
這人家的主人與眾不同,他們站大門口繼續與客人說話。胡斌媽拎著褲子心裡就罵開了,你們有話不能在家裡說完再出來嗎?整簍子的廢話車軲轆轉,說來說去還是那麼幾句,你們煩不煩啊?難怪這一帶都強拆了就是不拆你家呢。強拆人員再麼橫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