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教官所講要領,一騎上背,馬就四蹄亂蹬,把人掀下馬來……
戴笠被掀下幾次,跌得鼻青臉腫,興頭一過,再不想騎馬啦。正愁著這種苦悶的日子何時了,一日,他收到一封信,信封上除了寫的地址姓名,右款卻落了個“內詳”。
因不知何人寄,急忙開啟,信內卻是一張白紙。
戴笠是此道中高手,忙去醫務室稱騎馬腿扭了,故意一步一拐,領了碘酒,卻廁所蹲了,一塗,現出字來:
戴笠兄近安:
自黃埔一別,近三個月矣,甚念。
敝人跟隨隨校長,多次稱頌兄之密探天才,校長對你極為賞識,故成立騎兵營,特指名道姓將你安插與內。
今奉校長口令,令你在學習的同時,另須密切注視騎兵營之思想行為,如有可疑者,速速彙報,此函閱後燒燬。
頌
安
胡表安明國16年6月X日
戴笠讀罷信,隨手擦了屁股,擲於糞坑,喜道:“校長還沒有忘記我,很好很好。”
自此,戴笠又恢復了過去的習慣,訓練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上自習就寫信,誰也不知道他在寫什麼,沈振亞、陳繼承知道他是蔣介石放下來的掛名學生,也不十分官他,放任自由。
沒多久,騎兵營奉令北上。因廣州馬匹少,沈振亞就包一艘輪船,由珠江出發航至上海。上岸後,在南京軍校稍做停頓又分成兩隊,一隊往徐州,一隊往蘇州。戴笠被編入蘇州隊。此時,北閥戰爭戰事暫息,又是所有騎兵營在蘇州駐紮下來,休整待命。
接著北閥戰爭取得勝利,蔣介石從前線返回南京,訊息傳來,蘇州營地的騎兵們歡呼雀躍,興奮異常。
這時,戴笠想出一個鬼點子,跑到營地對沈振亞說:“北閥勝利了,這主要是校長的功勞。我們是校長第一建立起來的騎兵營,這時候應該表表心意,去南京向校長祝賀慰問。”
沈振亞覺得這主意不錯,道:“這敢情好,只是騎兵營剛剛成立,在經濟方面太拮据,既是慰問就不能空手去慰問。”
戴笠道:“這好辦,向校長祝賀是全體官兵的事,我們可以發起倡議,每個只需捐款兩個銀洋,湊起來就是三百多塊,可以購買不少禮物呢!”
旁邊的教官陳繼承道:“這建議不錯,可以採納。”
就這樣,三百多塊集資攏來了,剩下的派誰到面京的事。
這時,戴笠毛遂自薦道:“這事我可以去辦。我和校長早在好多年前就認識,交情頗深,由我去校長絕對高興,只要他高興,我們騎兵營就有了希望。”
沈振亞因戴笠是這件事的發表人,當即首肯,並另外選了幾個長相端正、口齒伶俐的學生和戴笠一起代表騎兵營去南京。戴笠一行出了蘇州營地,第一次拿著這麼多白花花的銀洋,戴笠的眼睛發綠,心理越來越不是滋味……
戴笠想起被省立一中開除時跟毛人風說過的一句話:“做人寧可跟命運過不去,但不可以跟自己過不去。拿了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在手中不花,真是跟自己過意不去了。”
如此這麼折磨了好一陣子,戴笠一咬,忖道:“人生不過一個過程,在這過程中有機會享受而不享受,這號人與蠢豬無異”
戴笠眉頭一皺,對代表們說:“同志們,我在出門前接到胡靖安的信,說他已隨校長去了上海,我們不要去南京了,免得撲空。”
一位代表道:“去了上海怎麼找校長呀?”
戴笠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有我在,到了上海還有找不到校長的道理?我當初在上海與我一說要找校長,他們手下有萬多個‘包打聽’”。
代表們大多都是經歷不豐富的學生娃,沒有半點辯識是非的能力,經戴笠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