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下個週末恰好就是天高雲闊的好天,非常適合秋遊。早幾天週末天氣預報下來之後費諾就開始和潘希年一起準備秋遊需要的東西,潘希年起先還有些適應不了出遊前的各種瑣事,但隨著事情一一到位,也在不知不覺中振奮起精神,忙東忙西,好像徹底忘記了眼睛不方便的現狀。
週六一大早,費諾開車帶潘希年出門——本來費諾有意讓楊淑如也同行,反而是潘希年說”淑如姐照顧了我這麼久,幾個月裡幾乎沒休過一天,今天如果她也跟著去了,那就是我們在玩她卻還要工作,能不能讓她別去了,在家休息或者做點別的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好。“她的體貼讓費諾很讚賞,就按照她的意思放了楊淑如的假。
他們在半路和程朗夫婦的車子會合,一路上很順利地到了郊外的森林公園。因為起得早,潘希年在途中打起瞌睡來,頭不自覺地一點又一點的,眉間略略擰起一點,嘴巴也嘟起來,整張臉看起來像個小包子。費諾看著忍不住笑了,沒叫醒她,還在某個紅燈的時候把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了。
車子停下來之後潘希年還在睡,而程朗和紀曉彤已經下車了。費諾輕聲喊了幾聲潘希年後用手輕輕一拍她的肩膀:”希年,我們到了。“潘希年幾乎在同時睜開眼,小憩初醒,雙眼一時對不上焦距,迷迷瞪瞪了好一會兒才扭過臉去看著費諾,眼睛也在同時清澈起來:”嗯?到了?“我看你在路上睡著了,沒有叫醒你。睡得好嗎?”
她點點頭,忽然摸到身上蓋著的衣服,倒是愣了一愣,才摸索著把外套拎起來,遞還給費諾。
程朗夫婦是這裡的常客,會合之後就由他們帶路。本來是程朗和費諾走在前面,紀曉彤扶著潘希年在後面跟著,一路上閒聊一些彼此的近況,但走著走著紀曉彤覺得吃力,停下腳步叫費諾:“費諾,你能不能來搭一把手?”
費諾輕輕牽住潘希年的手腕,引著她的手穿過自己的胳膊,想讓她挽著自己走,這比單純地被攙扶要舒服得多。但沒想到他的手剛碰到潘希年的手腕,後者就如同觸電一般縮了回去,動作之突兀,連費諾都不由得一愣,也就跟著收回手來。
僵持不下只一瞬,那邊潘希年也意識到反應過度,臉刷地就紅了,手在半空探尋著,想把費諾的手找回來:“我……我沒聽見你的聲音……”
她越說聲音越低,以至於低不可聞,費諾看她連額頭上都滲出汗來,就又一次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手背和指尖冰涼一片,甚至稍稍有些顫抖,直到費諾說“不要緊,也是我沒做聲”,潘希年才跟著鎮靜下來。
如此一來,兩個人之間的姿勢和氣氛都顯得有些詭異,費諾很快察覺到潘希年的不自在,就開口說:“以前我還在德國唸書的時候,每年夏天會和同學一起去遠足或者登山,在山間的樹林裡可以聞見植物和泥土的味道,現在這個味道又回來了。”
潘希年深深吸了口氣,繃著的臉龐隨之稍稍舒展開,看樣子正要說話,卻不料猛地打了個巨大的噴嚏,震得林間的棲鳥都被驚得拍翅飛開了。
費諾有點詫異地看著潘希年,很快發現她劉海邊綴了一朵蒲公英的絨毛,忍不住笑了笑,幫她捻了去,又掏出手絹來遞給她:“秋天了,蒲公英到處都是。打個噴嚏眼眶都紅了,來,擦~擦。”
潘希年接過手絹攥在手裡,費諾移開了目光,眼角餘光發現有人在看,偏過目光去,原來是紀曉彤——她一直專注地看著他和潘希年兩個人,看到費諾看著自己,也沒移開雙眼,反而滿腹心事—般輕輕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一路,一行人沿著穿過整個森林公園的溪水慢慢散步,天氣好,陽光順著高大樹木的枝葉縫隙灑落在行人和水流之上,伴著散步道兩旁的矮種梘樹,倒也很有自相映發而應接不暇的風景。植被學本來是費諾所學的一部分,而紀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