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掃地、修屋、整地……喝!那動作真比蒼鷹掠空還快。
魏芷瑕看得目瞪口呆。“相公,你府裡的人功夫都好好喔!”瞧那掃地的,竹帚一揮,方圓五尺內乾乾淨淨,別說落葉了,灰塵都下留半分。還有那整地的,一掌劈下,整排的青石地磚全部翻起,另外一個人手中扛著一塊大石,僅靠掌緣一削一切,偌大石塊便成了一塊塊方正的地磚,他再使一招“八方風雨”,所有的地磚就整整齊齊地平鋪在地面上了。
當然嘍!這些黑道巨梟可全是匡雲南費盡心血捉來的,而他的眼光一向很高,不是一流的他還不層捉,因此說他二皇子府臥虎藏龍也不為過。只是臥的是兇虎、藏的是惡龍。
眼看人人各司其職了,他也不再多言,逕自招來凌摘星。“過來幫忙將車內的東西扛進府裡。”
“是。”凌摘星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乖得像只小貓。他爬進馬車,抱起一座鼓風爐。“哇!”立刻被壓得動彈不得。
“對下起,這些機械都很重,還是我來吧!”魏芷瑕一手扛起鼓風爐,救出凌摘星。
“不不不,我可以的。”凌摘星眼眶含著一泡淚。
“可是你搬不動啊!”她把東西搬進去了。
“我行的,主子,我真的可以。”凌摘星快跪下去了。“主子,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吵死了。”匡雲南一聲喝止住他的哭吼。“解藥拿去,別在我面前哭喪。”他抖手丟出一隻長瓷瓶。
“解藥,解藥耶!”凌摘星接到解藥,高興地在半空中連翻三個筋斗。
連外頭正在整理的人也全開心地發出一記記無聲的歡呼;因為他們的舌頭都被剪了,所以沒辦法出聲。
匡雲南離去前曾留下一份解藥,言明最遲兩個月會回來,不料他卻被魏泉生陷害失蹤,訊息傳來,一夥人嚇死了,忙不迭地四處打聽匡雲南的下落,卻不得線索,恨得眾人將魏泉生一干人等,連同其餘關係者全整得哭爹喊娘後,才在三日前回到西荻國。
眼看毒發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們看了一堆大夫也只得出一個脈象奇詭的結論,眾人都以為這回死定了,沮喪得想拿把刀抹上脖子一了百了。想不到就在這最無助的時候,匡雲南回來了,沒有太多的刁難就賜下解藥,怎下令人欣喜若狂?
“你們在高興什麼?”這時,魏芷瑕已將鼓風爐扛上二樓,聽見底下凌摘星的吼叫聲,好奇地探出護欄檢視。
匡雲南抬頭,瞧見她天真花顏倚在欄杆邊,水漾明眸底光彩燦爛,他心頭一動,想起初見面時,她也是立在山道的護欄上,山風吹得她一身衣袂飄飛,彷若天上仙子下凡,靈豔無雙。
或許在那一刻,他就被她純粹無染的靈秀給降服了吧!世間怎可能有如此純淨的人兒?他好奇、也心動,目光不知不覺地隨著她轉,又領受了她無比的體貼與溫柔,從此深陷她織就的情網中,下可自拔。
另一頭,凌摘星樂瘋了,只恨不能與天下人分享他得以續命的喜悅,哪還記得匡雲南交代,不許向魏芷瑕吐露世間黑暗事的警告。
“主子賞了解藥,我們都可以下必死了,怎能下開心?”
“你們為什麼要吃解藥?”
匡雲南輕咳一聲,暗示凌摘星該閉嘴了。
可惜凌摘星沒注意。“當然是中毒啦,笨!我們每四十九天得吃一次解藥,不然就死定了。”
“誰給你們下毒?”魏芷瑕問。
匡雲南咳得更大聲,偏凌摘星樂過頭了,什麼該講、不該講的事全吐了個精光。
“除了主子還有誰?”他說。
魏芷瑕的問題轉向匡雲南。“相公,你幹麼給他們下毒?”
匡雲南冷哼一聲,凌摘星背脊閃過一陣惡寒。“對不起,主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