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秦亦的腳傷為好不能挨地,而其餘人都被她打發到外面等著,所以只好坐著拱拱手,以示自己的禮數。
“秦大人不必多禮。”掌櫃也淺淺地回禮,而後一撩袍襟坐在她對面。
“敢問掌櫃如何稱呼?又如何知道我是官而不是其他?”秦亦覺得這個掌櫃十分有趣。
“大人叫我一聲老鄭或是鄭掌櫃即可,至於看出您是官,不過是經商多年磨礪出來的眼力,而且我還敢說,您不是我們江南道的官員,而是皇城腳下、天子近前的京官兒老爺!”鄭掌櫃只是淡淡地掛著笑意,抬手替秦亦倒茶。
“哈哈,鄭掌櫃好眼力!”秦亦倒也痛快地承認了下來,“既然如此,秦某就要借用大人的眼力幫我看一樣東西。”
“恭敬不如從命!”
秦亦從懷裡掏出那塊一直沒敢離身的玉佩,伸手遞給鄭掌櫃道:“便是此物!”
鄭掌櫃一接過玉佩細看,眼中馬上變了神情,面色也變幻不定,半晌才剋制住,極力鎮定聲音問:“敢問大人這塊玉佩想當多少?”
“不知換個五進的宅子,掌櫃以為如何?”
鄭掌櫃騰地起身,先到南邊兒囑咐外頭的夥計好生看門,不許任何人進來,隨即便關緊了門窗。這才又回來跪在秦亦面前:“屬下鄭旭洪叩見上官!”
“不必多禮,起來坐下說話。”其實秦亦根本不知道自己前來所為何事,只好等著對方先開口。
鄭旭洪起身先走到多寶格前,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本白皮的摺子,回來畢恭畢敬地呈給秦亦:“請大人過目。”
秦亦展開摺子一看,上面的字並非一人寫成,而是這個寫幾行,那個寫幾句,所以看上去有的字跡清晰工整,有的雜亂幾不可辨。記錄的都是人名,後面一長串數字,看的秦亦一頭霧水。抬眼去看鄭旭洪,卻見他也正盯著自己。
“不知秦大人看過有何想法?”鄭旭洪語氣恭敬,但話說得卻暗含考較。
摺子裡的官員,秦亦倒是認識大半,不過並不是因為她交際廣泛什麼的,而是當初慕容千殤考較她的時候,她曾經徹夜背出的,所以大多都是較高職位的官員,另外少半不認識的,也許是近年來的後起之秀吧!最開始秦亦看到內容的時候,她腦中一閃而過的是貪汙受賄的記錄,後面的數字是金額,但是馬上就察覺不對,因為後面的數字有十幾位之多,國庫都沒那麼多銀子,更別說這麼多位官員沒人都貪墨如此之多,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又靜下心細細看每人名字後面的數字,只見那後面的一串數字並不是打頭對齊的,她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寫得不在意,細看發現中間六列的字都是對齊的,而前後總會有或多或少探出去的部分。再繼續翻看,許多人名都是重複的,而且探出部分的多少也似乎有些不甚嚴格的規律。
“這、似乎是個記事簿!”秦亦語氣並不肯定地說。
鄭旭洪眼睛一亮,卻又緊接著問:“不知大人如何得見?”
“關鍵是在這名字後面的數字,我覺得,是記錄事件用的,前頭的幾位是日期,中間的可以是地點、見了什麼人、其後是做了什麼事。”秦亦說罷笑道,“我只是隨便猜測,不知對也不對!”
“小的鄭旭洪叩見主子!”鄭旭洪聽了這番話,再次跪倒叩頭,而此番的稱呼上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秦亦知道自己是猜對了,也因此透過了測試、贏得了認可。
鄭旭洪在桌上攤開紙筆,刷刷寫下不同的數字對應的地名、人名、事件等等,而後雙手托起呈給秦亦道:“請主子熟記此內容而後燒燬。”
秦亦見他沒有鬆手的意思,便知道是讓自己在這裡當場背下,在他面前焚燬,所以只好看著紙張默默背誦。索性東西不多,她沒多久就幾了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