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十,最後又鞏固了幾遍,便示意可以燒燬,心道自己回去要趕緊抄下來才好,免得事情一多忘了或者記岔了。
“煩勞主子將此摺子呈予陛下,並替老奴祝陛下萬壽無疆。”鄭旭洪說著有些傷感,能看出他與順康帝之間應該有很深的君臣之誼。
秦亦揣好摺子以後問:“可還有旁的事情?”
“還有件事就是此番的圍城之困。”鄭旭洪從袖中掏出一張絲卷,呈上來道,“這是手下的兒郎們在天虞探聽到的訊息,之前一直無法送出城去,如今也不知還能不能派上用場。陛下總是說,做我們這行,最要緊的就是快、穩、狠,只有這樣才能做好,雖然這份絲卷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但它是我手下十幾個兒郎拼死拖延時間,才讓人送出來的。而都是我的失策,讓它在最有用處的時候,白白呆在這城中浪費了兒郎們的性命。”
“天虞的情況?”秦亦這是頭一遭聽說原來璟朝也在天虞派了臥底,她伸手接過絲卷展開,之間上頭一共分為幾部分的情況,能看得出寫此份情報的人十分有條理性,東西不是亂哄哄堆在一起的,而是根據實際情況分門別類,皇室的動向、大臣的主張、民間的動盪等等全都細細記錄,並且分開寫得十分清晰。
秦亦無意中掃到幾條覺得應該引起關注的,但她沒動聲色,是指將絲帕揣進懷裡而後說:“起來吧,以後不要隨便判斷蒐集上來的情報有用沒用,這個應該是由我來決斷的,你要做的就是蒐集匯總,而後呈送與我。此番你手下的犧牲,也許並不會白費。”她頓了頓又道,“那些人可有家眷老小?條件如何?喪葬費可給夠了?
“啟稟主子,兒郎們大多都是孤兒,即便不是也都父母故去,可謂是孑然一身,只有小的每年清明和祭日惦念著上幾柱清香。”
秦亦忽然問:“可有專門訓練的地方?”
“這個自然有,就在咱們江南道江浮府。”
“在裡面建個祠堂,專門供奉所有為國殉職的兒郎們,日後所有在其中接受訓練的人,都要拜祭祠堂。”秦亦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道,“這錢應該夠了,你去籌備我就不過問了。”反正順康帝說,先把江南道的事務交給自己處置,既然這訓練場所就在江南道,那自己也不算逾矩。
“叩謝主子!”鄭旭洪似乎有點兒激動,極力地維持聲音平穩,但是微微顫抖的雙手和嘴唇還是出賣了他的心理。
“此番就到這裡吧,再待下去外頭要起疑心了。”秦亦起身要走。
“主子請拿上這個!”鄭旭洪捧著一隻木匣過來,開啟一看,裡面是大紅波斯絨裡襯,其中放著一顆渾圓光亮的珠子,看似珍珠卻又比珍珠耀眼,“這是天虞特產的月明石。”
秦亦微微皺眉問:“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第一天就行賄不成?
“主子是打著買死檔而進的鋪子,若是空手出去恐遭人疑惑。”鄭旭洪躬身道。
“但是這物件太過貴重。”秦亦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月明石,但是之前早有耳聞,聽說此石長在深山險坡,開採極其艱難,產量也十分稀少,當地人不惜性命也進山開採,因為只要採到小拇指肚大的一塊,就夠一輩子受用不盡。而且開採後還要加工,月明石極其堅硬,打磨也需要非常高超的技巧,一旦破壞了石頭表面的紋理,就會失去了均勻柔和的光芒。而眼前這塊石頭如龍眼大小不說,光芒勻稱、含而不露,可以說是不可多得的極品,千金難求。她思付了一下又覺得強硬推辭不好,便說,“這樣吧,我先拿著出去裝個樣子,回京便獻給聖上,也算你的一份忠孝之心。”
“多謝主子!”鄭旭洪此時對秦亦的印象極好,心道不愧是聖上挑來的接替人,果然不同凡響,不過就是覺得那裡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待秦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