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真分明記得上午見到甄道的時候,不是還趾高氣昂的麼?怎麼會忽然就流產?洛真轉身拉住彩兒的手“去看看那大夫還在不在,叫他來我這裡會話。”
彩兒聞言便快步向甄道的小院去了,本是冷清的地方,如今接連熱鬧了許多天。劉維善正俯在床邊看著甄道,而甄道淚眼婆娑“孩子……有問題,不能要。”
劉維善恨恨的捶地,怎會不明白甄道的意思,都是因為那一杆煙,自己敗了劉家的家業。入贅甄府,又被迫算計奪權斂財,如今,連自己的孩子都害了!
“道兒,此事不能說出去,莫要叫旁人發現。”劉維善悲痛道“我等不及了,以前的計劃太慢了……我去尋些別的法子,早日成為這甄府的主人!要遍尋名醫解了這個東西的癮,道兒,你能原諒我麼?”
甄道面色如雪,額角全是細密的汗水,她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路要走了……”
另一邊那大夫在和洛真周旋著不說實情,洛真知道大夫定是收了甄道的銀子,這才不好說話。便故意套話道“我聽聞有一婦人,三月流產,出來的卻是個渾身烏黑的死胎……不知這是為何啊?”
大夫聞言顫抖了一下,神色頓時不自然了起來,微笑道“自是吃了些有毒的東西,害了腹中胎兒。”
洛真點了點頭,只看大夫的反應便可猜出大半,而那渾身烏黑的死胎不過是她想起現代許多吸菸的女人流產的產物罷了。
叫彩兒送走了大夫,洛真心中已是將這前前後後的事情串起了大概。劉維善和甄道該是染上了大煙,這也是劉維善身上令人作嘔味道的由來,因那味道滲入皮肉,不是遺物能遮住的了。至於死胎一事,不得不說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
想通了這些,洛真便釋然了,接下來便是如何折磨他們了。
燈火忽的一閃,好像有風吹過,那點光亮終於也沒了支撐,熄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灰暗,洛真輕喚了聲“彩兒,是你麼?”
如今月缺星稀,再沒了燭光,洛真一瞬間根本無法看清周圍,只覺得未關緊的門倏忽間被推開了,隨即便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洛真屏住了呼吸,來者不善,況且也是從明亮到黑暗。洛真在賭那人也不能看清周圍,該是憑著呼吸聲尋人才對!
果然,那人似乎撞到了外間的軟榻,發出不大不小的一聲金屬質感的脆響。也就是這樣的響聲讓洛真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帶了刀!
眼睛漸漸能在黑暗中捕捉到了絲絲光線,一個壯碩的身影漸漸聚成輪廓,慢慢向洛真移動過來。洛真渾身都在冒著冷汗,卻漸漸冷靜下來,仔細尋摸著哪裡有路可逃……
忽然自外面衝進來一個碩長的身影,一腳便將那人踹到了衣櫃上,衣櫃倒下來正壓在那人身上,傾瀉而出的衣物將那人攪得掙脫不得。
而那個碩長的身影向洛真方向伸出了手“把手給我,快走!”
彷彿是救命稻草般,洛真撲上去緊緊握住那雙溫潤冰冷的手,然而僵持了太久,洛真腿腳有些麻木,趔趄了幾下才隨著那人跑出了屋外。
外面房簷上掛的燈籠也不知何時被人弄滅了,可是就著微弱的月光,洛真驚訝的看著手的主人,卻是無關痛癢的問了句“你的眼睛可是好了?”
那人轉過臉來,皺眉道“小聲些,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現在整個甄府都不安全!”
洛真身上的汗水被風一吹,更覺冷的徹骨,她又晚了一步,倒叫劉維善先動了手!而這一次,若不是又子恆,恐怕自己已經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