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再也控制不住大叫出聲。
雲行止面不改色的挑挑眉,她的怒吼只是嚇到了旁人。
眾人對這京城名捕雖不熟,但瞧他擒回絕代狂徒的本事,及看來嚴謹的神色,就知道他不好惹,而她在眾目睽睽下對他一吼,明擺著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不過……大毛熊?!眾人忍著笑,這樣的稱號倒是神來一筆,
寧託憲和另外兩個女兒急急衝過來拉扯寧寧的衣服,安撫她的情緒,他們都知道她一火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可……他們怕呀1
眾人中惟一敢肆無忌憚發出笑聲的只有雲逍遙,他向來就愛笑,這會兒見有人膽敢當眾杵逆他目高於頂的兄長,只覺好笑又有趣。
“狗官!狗捕快!”
寧託憲用手去堵女兒的嘴,卻哎啃一聲被她咬了老大一口急急縮回,只聽得寧寧繼續出聲,“官若助民,民便敬官,你整日沒事幹,硬要鐵了心斷人生計嗎?”
“狗捕快捉鬥雞女,倒是相得益彰!”雲行止不以為忤,嘴角輕揚起似有若無的笑意。
“寧大小姐!”他輕聲開口。“算你時運不濟,我這幾天為了擒這惡徒,數夜未眠,一心只想著回餘杭縣衙補眠,卻在路途中,遙遙見著你這兒鬧哄哄的,起先咱們還當是縣民慶賀我擒贓的禮數呢,卻沒想到—…原來是你放著夜裡好好的覺不睡,在這兒重操故伎。別怨我斷人生路。”雲行止睇著眼前氣嘟嘟一臉不服的寧寧。
“是你自個兒不聽勸,心存僥倖,硬要與律法鬥氣卻又時運不佳,這事兒只要是讓我撞見了,我就不會撒手不管!”
他望著手中盒子裡的銀子及簽註單,冷冷道:“這會兒物證在手,人證不難,待會兒我一個個問,若果真是來喝雞湯的便罷,若不是又不肯配合辦案的,就全給帶回衙裡候審。”
這話一出,全場的人嘴若寒蟬,個個遮著臉、掩著頭,有些膽子小的大嬸早已躲到桌下,就怕被這神捕記住自個兒的樣貌,更擔心明兒縣衙外的告示欄上貼出自己的名。
“不關旁人的事,他們只是瞎熱鬧的鄉親。”寧寧用挺挺胸膛,“既是我寧家雞場的事,閣下只需對著正主來即可。”
“成!”雲行止笑了笑,“寧姑娘爽快,在下也不想累及無辜,始作俑者本就是你們寧家,但若還有下回,諸位鄉親恐難就此善了。”
他向兩旁衙役頷首,“前次已說清楚,再犯便關大牢,這養雞場既在寧託憲名下,來人!押寧託憲回縣衙大牢!”
在寧託憲手腳發軟之際,寧寧擋到他身前,這爹爹只有她自個兒能欺負,旁人不許來搔擾。
“別碰我爹!”她那樣樣像是護著小雞的老母雞,兇狠狠地。
“寧姑娘,勸你明白事理些,別阻礙公差辦事。”雲行止淡淡出聲。
“我明白事理得很,不勞尊駕操心。‘她一臉正氣凜然,”是他們捉錯人了,這雞場雖在我爹名下,但有關設賭局鬥雞的事情,由始至終沒他的事兒,全是我寧寧一個人的主意,雲捕頭真想捉人就捉我吧!“
眾人倒吸口氣,雖佩服寧寧的膽識,卻又怕這京城來的捕頭真舍將她關人牢中。究竟是個男人,希望他有點兒憐香惜玉的心,來個法外開恩。
“這倒是真的。”雲行止點點頭表示贊同,“這件事徹頭徹尾全是你一十人的主意。”
“雲捕頭!”孫志堯忍不住出聲,“依我看,這回就算了。”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鄉親一致點頭,深表同意。
“再怎麼說寧姑娘也是個女孩子,住進縣衙大牢諸多不便,加上這會兒牢中將要有個候著兩湖縣衙振人來押解回去的絕代狂徒,叫個嬌滴滴小姑娘對著這種狂徒,豈不嚇壞了她?違法聚賭不是什麼大案,只要寧姑娘答應下不為例,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