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行止淡淡介面,“那麼她還是會再犯!惡習就是由一而再、再而三的縱然給養出來的,立法從寬,執法從嚴,前回已說了再犯要關,這回怎能視若無賭?來人,押解寧寧回縣衙,拘入大牢。此外,分配個好牢房讓她記住教訓,就關在季風插對面吧!至於其他人遣遭散去,不得再聚於此!”
衙役領命押起寧寧,左右街坊雖都憂心地,但誰也沒膽過問,鳥獸散的各自回家補眠。
雲行止夾馬輕喝,頓著一群人漸漸遠去。
這廂,被放開的寧採忍不住對著身旁的雲遣遙道:“你大哥當真冷血得可以!”
“那倒是,”雲逍遙不介懷輕笑,“不過,若非如此,他又怎能當上‘大唐第一神捕’?!”
“噢!”寧筠竟是一臆迷醉,“真是個男人中的男人!若能讓這樣的男人給愛上了,不知道會有多幸福!”
“被愛上有多幸福是不知道的,只不過。”寧馨就事論事,“看大姐下場就知道了,被這樣的男人給煩上了結局著實悲苦!”
如果大鬍子以為將她關人牢中便能打垮她的意志,那就錯得離譜了!
寧寧輕蔑哼了聲,舉目四顧她的暫居之所——縣衙牢房。
牢房設在地下層,高處有個小窗可以覷見外頭月光,壁上幾隻明滅不定的燭火,使得牢裡井未完全無光,只是那在灰黴黴爬滿青苔的牆壁上,造成昏暗不明、閃閃想忽的鬼影幢幢,若換成了旁的女子,怕早已呼爹叫娘了。
可寧寧卻非尋常女子,她的意志力及好奇心可以戰勝一切!
牆邊有張小床,床上雖然鋪著剛換上的稻草杆,卻遮掩不住前人留下的汗臭味兒,寧寧嗅著直想吐,惡得很,她吐吐舌,決定再怎麼困也不去睡那不知躺過多少罪犯的臭床。
牢房裡,只在角落處擱了盞小夜壺,裡頭雖清了便溺物,但那經年累月累積下來的氣味兒依舊駭人至極,希望不吃不喝,就能用不著那東西了!
“小姑娘!你很勇敢!”
半晌後,寧寧才弄清楚粗糙嗓音來自對面牢房裡的絕代狂徒,這會兒,牢中昏暗,她看不清對面男人模樣,只覺得他更勇敢,明知自個兒落了網斷無生機,但他的語氣中竟然毫無懼意。
“我從未見過女人敢像你一樣勇敢面對那些官府衙差的。你是個特殊的女人,很難得,相當少見!”男人語中含著笑意及毫不隱藏的讚許。
“喂!你真是他們口中那個殺人無數、燒殺擄掠的壞東西嗎?”寧寧將臉抵近鐵桿,想望清男人模樣。
“你覺得像嗎?”男人漫不經心,語氣冷淡。
“不像!”寧寧憑心而論,“你看來很斯文,反倒雲大鬍子,他那個毛熊樣兒才像十全殺人越貨的壞胚!”
“我本來就不是!只是。”男人冷碑,“官差硬要說你是,你又能如何?”
“你是說,”寧寧訝然,她雖討厭大鬍子,但心底總當他還是條善惡分明的漢子,“他們捉錯了人?你幹嗎不喊冤?”
“喊有用嗎?”男人冷哼,“這案延宕多時,官府只想儘早結察,尤其姓雲的,一心只念著要對朝廷立功,對天於有交代,將些蛛絲馬跡找個人硬冠上頭,千夫共指,即使無辜,又能如何?”
“那你怎麼辦?”寧寧向來嫉惡如仇,好打抱不平。“難不成真當枉死兔?!要不,我出去後幫你的案子稟告莫知縣,央他重審——”
“沒用的,莫古道和雲行止同聲同氣,兩人都只想早日了結此案,我若想乎反,只有去尋外頭的御史欽差翻案!”
“你知道御史現在何處嗎‘”
“知道,不過那兒距此路途遙遠,除非我自個兒親自走一遭,否則,怕是誰也幫不上忙,勇敢的小姑娘,”男人語帶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