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興趣,更不想料理她,索性全由楚玉一人兼兩種角色,充當父親與母親。當時,傭人多多,完全不需要楚玉做這些。但是楚玉竭力懇求,請老掌門給他這個撫養幼嬰的權利。老掌門早知他對古九情深義重,便答應了。楚玉經深思熟慮,決定讓小嬰兒叫他叔叔為好,因為他深知他不是古九心目中理想伴侶。之後,老掌門幾次欲違古九之意為他們舉行婚禮,都被楚玉堅定地拒絕。他不願趁人之危,做那宵小之事,不用想也知道那種尷尬的婚姻殿堂毫無意趣。他寧願這樣與她明朗交往。結果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一直到今天,他們仍是兩小無猜,想說什麼說什麼,無所避諱。多好。
不知不覺天色大亮。古九搓搓手,訕訕笑道:“既然古靈是你調教出來的,那就還由你對她負責未來吧。我樂得輕鬆。”向東大門大步走去,乾脆利落,“今天的事情依然很多,趕緊地填飽胃囊,投入繁瑣的戰場。”
楚玉哭笑不得,這個女子讓他又愛又恨,做了十幾年的母親,卻仍似初為人母般,不知道怎麼做良母,也不想著去學習學習。當真將古靈一腳踢給他了。他苦笑,歡笑,他這個父親與母親做得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溫馨有多溫馨。
聽月齋二樓右首第一間房是古靈的寢室。空間不大,佈置緊湊,格調清新。她回來後吃過洗罷,便來到自己的小天地,此時,她正在脫下外衣,上床美美睡一覺。剛擁被睡下,忽地想到傅足送她的來自水下城市的鏡子,忍不住想取來擁它入眠。於是,起身從外衣袖袋中掏鏡子。咦,怎麼袖袋空空如也。提起外衣使勁抖落幾遍,無物掉落。美眉緊皺,嘀咕:邪門了。候立在門邊的兩名秀氣侍婢掩嘴輕輕笑。古靈嚷道:“丁香,海棠,你們不來幫忙尋找,還在一邊賊笑,太不像話了。”個子高些的叫丁香,個子矮些的叫海棠,她們齊齊過來,異口同聲:“古靈,你不是凡事要自立更生嗎?現下正是考驗你的時候。看你是否真的肢體與腦子都是同樣的獨立。”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呀。古靈恍然大悟:“對了,這是才換上的外衣,剛才脫下的髒衣已扔進洗衣盆裡了。丁香,你去拿來給我,連盆端來。”丁香應個“是”去了。不多時,丁香端來一隻盆。古靈掏出所有東西放於床頭桌上,從中取過鏡子,笑嘻嘻地上床。二侍婢齊笑說:“古靈,你為了一面普通的小圓鏡如此著急,當真稀罕。”躺下擁被後,古靈輕斥:“這是無價之寶,不準亂笑。你們去吧,不要三五時辰我醒不了。”二侍婢退去。
古靈翻身俯臥,手捧小圓鏡正反觀看一遍,確是普通之極。不過,它是來自浪漫的水下城市,再普通也是寶貝。而且是傅足送給她的,這就更顯得它無價了。喃喃道:“傅足你此時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呢?有無吃飯啊?有惡陪著你,我大是放心。”噫!這是怎麼?鏡面出現閃動的波紋,如水波也似起起落落反覆無窮。突然,鏡中出現遠距離的一個人,側臥於光潔平坦的石塊上,旁邊一團雪球。慢慢畫面移前放大,那個人翻個身仰臥,又有一隻雪白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腹上。古靈倒抽一口氣,不是驚怖,是欣喜若狂。他是傅足!真的是傅足!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讓我看看他的臉。”古靈輕輕催促。於是,一張熟睡的熟悉的喜歡的臉最近距離呈現眼前,估計他做美夢了,嘴角微微揚起,淺淺地笑。“遠一點,再遠一點,讓我看看他周遭環境。”古靈輕輕說。於是,近景又復遠景。她嘆息:“你怎麼露宿呢,身上什麼都不蓋冷不冷啊?我不是給了你一把金豆子嘛,什麼客棧住不起?”看到他身周盡是碧草與鮮花,又怡然:“酣臥花香中,天被地床,倒也瀟灑得緊啊。”看著看著,再度訝異,繼而興奮莫名,這面鏡子的的確確是無價之寶!棒而又棒也!“那麼,其他人是否也可出現鏡中呢?”古靈輕聲說。“我娘在幹什麼呢?”鏡子失去傅足畫面,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