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靈自己臉龐。“楚叔在幹什麼?”“武純青在幹什麼?”“林光明在幹什麼?”鏡子均無顯像。古靈略有所悟“哦”一聲,思索分析:“鏡子自從水下之城最高屋頂取下後,只有雪寶與傅足對著鏡子照了照。無他人照過。再試一下,雪寶又換什麼睡姿了?”鏡中閃動波紋,顯現雪寶憨態可掬的睡姿,與傅足臉對臉,前肢擱在傅足肩上。嗯,很好很好,妙用無窮。古靈翻身側臥,將鏡子放於枕側,閉目,睡去。
正文 第一章 四十五
“啊,天亮了。”傅足一躍而起。放眼四望,藍天白雲,碧草紅花,春風拂面,芳香撲鼻。“惡,起來。雪寶,起來。”他一邊一個搖晃他們。雪寶一搖就醒,骨碌站起。惡,醒是醒了,卻躺著不起來。傅足與雪寶跑到前邊小河邊,洗洗臉,漱漱口。回來後,惡仍躺著,眼珠子四周轉動。“惡,你怎麼了,發什麼痴?”傅足坐他身邊,搓他小臉,大叫三聲:“醒醒醒。”惡,捂耳朵,嚷嚷:“震死了。你不知道晨醒後,要躺上頓飯功夫才能起來嗎?這是養生之道。”傅足笑:“你哪來的這許多講究?我全不知道。”惡,張揚雙臂,稚嫩聲音道:“抱我起來。”傅足拉他一隻手,將他拉起來。誰知,惡,咚一下又躺倒,稚嫩聲音道:“你不懂什麼是抱嗎?”“真的要抱嗎?”“是的。”“不抱不行?”“不行。”傅足皺眉,抱他起來。“看,就是這麼簡單的舉手之勞,你偏說上許多廢話。”惡,邊說邊拉拉衣服。傅足嘆道:“晚上睡覺前,要給你講故事才睡著;早上起來還要抱你起來,這些壞習慣你幾百年沒變過?”惡,眨著眼睛,噘起小嘴,反問:“為什麼要變?”傅足想想,說:“這些事不應是我做的。”惡,理直氣壯說:“我跟你出來玩,你不做誰做?幾百年養成的習慣改不掉了。”傅足腦中閃進一個問題,脫口出:“這是露宿,我們和衣而睡。如哪一天住客棧什麼的,脫衣服睡覺,你不會叫我為你脫衣穿衣吧?”惡,對視傅足的眼睛,天真爛漫笑道:“真的,我從來沒自己穿過衣脫過衣呢。”傅足駭然,大叫一聲:“啊——”飛身遠去。雪寶騰身而起,緊隨其右。
一口氣飛出百多里,停在一座界碑前,呼呼喘氣。傅足眼一斜,見界碑上書“浪影”兩字。再往前踏半步,就是浪影城,不知道是哪個派系領土。“來,坐雪寶背上。”惡真誠地發出邀請,他早已舒服地坐到雪寶身上。雪寶本是傅足的動物夥伴。現在,惡,竟以雪寶主人的姿態去邀請傅足,當真是鵲巢鳩佔,主賓不分。“我不上。”傅足氣道,倒不是因為惡宣賓奪主之故,而是上述之事。惡當然知道這些,飛身過來,拉他的手搖搖,為他消除恐懼,認真說:“彆氣啦。我除了晚上聽故事的習慣不能改變外,其它的我試著為你改變。好不好?”傅足看向他,見他眼裡竟汪著淚花,原因可能有兩點:一是他身上的壞習慣樣樣都是真的;二是要改掉長久養成的習慣多麼難啊。傅足心裡難過兮兮的,溫言說:“行,就這樣辦。這點小要求我還是能同意的,只要你不嫌故事老土。”惡點點頭,苦著臉說:“看來只有如此。等我回家時,善,一定不適應我了。我被你改造得面目全非,犧牲之大,盛況空前。”眼睛眨眨,滾落一滴珠淚。傅足笑道:“行了,你的眼淚也太豐富了,我知道這是你的伎倆,以眼淚當做武器,叫我什麼都遷就你。有一天,這些壞習慣在你身上全部消失時,你會覺得你以前多麼傻,自己禁錮了自己的自由。”惡,立馬消失哀容,換上燦爛笑容,說:“我還有一個要求,我的壞習慣短時間內不可能去掉,所以,在我沒改掉之前,你要先遷就我。”傅足點他的腦門,咬牙切齒說:“惡,我認為我不是你的朋友,倒是你的貼身侍從。”惡,大聲修正:“我們彼此彼此。”傅足狐疑。惡,笑嘻嘻說:“我還是你的保鏢呢。這不是彼此彼此嗎?”傅足笑:“你,大壞蛋。”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