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坐於雪寶背上,悠然向浪影城中行去。左右無事,東逛逛西遊遊。路上,傅足問:“惡,你從未獨立行動過嗎?我是說,你一人離家辦什麼事,晚上未能回去。那你是怎麼入睡的或者起身的?”惡,搖頭說:“不能講,講了你一定生氣。”傅足似猜出大半,說:“這麼說,你從未獨立行動過,大批侍衛圍繞著你。是否?”惡,笑:“不,都有花姑娘陪著我。她們晝夜講故事,晝夜抱著我,無一會說:不。全是自覺自願。”傅足聽到前五字,便轉身背朝他,捂耳朵,叫:“停停停,我討厭聽這些。”惡閃到他眼前,拉他手,不讓他捂耳,叫:“喂,別神經過敏好不好。再正常不過的事,你敏感什麼?”好一會兒,傅足正色道:“我聽過一句話:徜徉於脂粉堆中的男人是最低階最無聊最無品的動物。”惡,笑喝:“誰說得混賬話!我扒他皮,抽他筋!”傅足一笑說:“恐怕你非但不能對他不敬,而且還要對他象尊敬父親一樣尊敬他。他在我心中比你還重要。”惡,驚道:“比我還重要?而我比古靈重要。這麼說,他是你父親?”傅足面現幸福光輝,說:“不是父親勝似父親。我非常希望能找到他,然後孝敬他。”惡,支援他,說:“這樣的人,我當然不能對他不客氣了。總之,我永遠與你保持一致立場,你如何對一個人,我便如你一樣去對待這個人。”傅足撫摸胸口,說:“惡,你又讓我喜歡,又讓我討厭。真是奇怪。”惡,摟他,說:“這就是最好的朋友之間具有的正常的特徵。”
浪影城,東部水派領土,總部安建於此。該城宏偉建築,潔淨環境一點一點,一片一片映入他們眼簾。只見街道整平光亮,屋宇氣勢磅礴。其時約是早晨卯半左右,行人較為稀少,路邊門面只開幾家,另有一些流動小吃攤。傅足歎賞:“又是一個大都,瞧這規模想必是某個派系總部所在地。”惡,高興說:“我們找個高檔酒樓美餐一頓。”傅足道:“去什麼酒樓,就在外面流動攤上吃點算了。你看那賣包子燒餅牛肉麵的,夠你吃的了。”惡,小腦袋一擰,堅持說:“不行,要吃就吃最好的。昨晚跟你吃什麼未放作料的烤魚,到現在還在胃裡翻騰,我都沒訴苦。”傅足瞪他:“胡說,我怎麼吃的舒舒服服的,古靈也說我烤的魚好吃極了。就你與眾不同,你的胃是異質的嗎?”惡,豪氣干雲說:“從今往後,你的一切開銷都由我供給,你再也不用為床頭無金而煩憂。一分錢逼死英雄漢,那是上天最不負責任的玩笑。你理它作甚?”傅足用眼睛斜他,不快說:“你這樣說,我好像是貪圖你的財富的小人似的。我就算身無分文也能瀟灑地行走於天地間,信嗎?”惡,認真地點頭,說:“信。從你昨晚抓魚、烤魚、香噴噴吃魚之時,我就知道金錢對你來說是微乎其微的東西。”隨即換上央求的面容,“你要遷就我,你說過的。我不能吃苦,你知道的。”傅足眯起眼審視他,見他小臉時而晴空狀時而雨雲狀,忽而洩洪狀忽而赤誠狀,不禁莞爾:不論惡展現哪一種情態都叫他以妥協告終。只要不大傷風化,不大損品性,互相開心玩樂,亦無不可。當下,傅足一笑:“我是你的貼身侍從,關於物質享用的事,你說了算。”惡,熱烈鼓掌,熱烈暢笑,說:“好好好,傅足,你真好。親一個。”惡動作太快,傅足躲閃不及,左頰印上一記溫軟的吻。“我掐死你!”傅足暴喝,飛身去揍他,是可遷就,孰不可遷就?惡閃電也似飛離他身畔,在前方哈哈大笑。
正文 第一章 四十六
前方街道兩邊稀稀拉拉的小吃攤的攤主聽到“我掐死你”一句,都以為傅足對自己說的,瑟縮著退後數步,他們都未看到傅足身邊有一個惡。見傅足風也似地捲來,有個餛飩攤的老頭眼一閉,身子一軟倒下。說時遲那時快,傅足搶到他身後一把穩住他,呼道:“老人家,你醒醒,醒醒。”一試他鼻息,有氣,正常。好一會兒,老頭才睜開眼來,感覺到自己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