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陣子,見傅足一直扶著他,沒讓他摔倒,沒掐死他,又見他相貌堂堂,親和友善,心知是錯怪了人家。老頭挺挺身站好,說:“小老兒膽小,被小哥嚇著了,恕怪恕怪。我沒事了,小哥請去吧。”傅足歉然道:“都是小子太魯莽,讓老人家驚暈過去。小子一時發瘋,便不能自控,請多多原諒。”留下一顆金豆子作老頭壓驚費,說:“人老體虛,經不起刺激,你老回家多休息休息,調養調養身子吧。”說完跑了開去,眼下不便馳飛,以免嚇出人命來。雪寶本騰身緊隨傅足,後又與他一起守護老頭。它與傅足一塊向前小跑過去。
遠遠看到惡站在一家酒樓前,在那擠眉弄眼,就是沒有過來看看老頭怎麼樣了。傅足與他距離拉近一半時,他飛過來,開口便說:“別怪我沒去看老頭,我知道他沒事,小暈而已。”傅足不理他,徑自跑著。惡與他並肩齊行,哀哀道:“傅足,我錯了,你不要氣了吧。其實那也沒什麼,表示我的高興而已。我可沒有武純青那種心思啊。”傅足斥道:“閉嘴。”
惡,疊聲應道:“好好,我閉嘴。”過一會兒,又軟軟說:“你高興時就親雪寶,我高興時就不能如此表示一下嗎?”又跑了十來丈,傅足堅定地說:“你不能跟雪寶比。再親密的朋友之間也要保持距離,你應該知道。”惡,不響,苦著臉,顯然不高興。傅足說:“你別一臉悽哀,這事我不會遷就你。”惡,扭頭,悶悶說:“你不公平。你能做,我就不能做?”傅足啼笑皆非,說:“來,雪寶任你親,它不會有一句怨言。”又問:“喂,武純青他不會有事吧?你的定字令是不是有時間性的啊?時間不會很長吧?”惡,森森說:“你說呢?我幹出的事,能有好事。”這語氣好生陰冷,這才是你惡的本性吧。傅足陡地佇足,定定注視惡,這傢伙全憑喜惡行事,絲毫不管是否合理。這傢伙氣惱的樣子終於見到了,冰冷得可以封凍一片湖泊。
“哼,我這次決不妥協於你,朋友關係是斷絕還是保持全部決定於你。玩冷,我也會。”傅足冷冷道。向雪寶招手:“咱們走。”一溜煙似消失。將至這條街盡處時,突地,被惡從後拽住,露出細細白白牙齒地笑說:“哇,傅足你真忍心丟下我呀,我還沒這樣想過呢。我們還沒吃早飯,居然先慪起氣來了,多麼愚昧啊。”傅足糾正他:“我聰明,你愚昧。”惡,拉他手,見他沒拒絕,便開心大笑,說:“我剛才看到一家很好的酒樓,咱們三個去飽餐一下。”又說:“武純青他早回家了,我那個定字令一個時辰便解禁。當然,叫他一輩子定住也是行的。”拉轉傅足掉頭,“往回走兩裡便到。”傅足笑了,說:“惡,以後你別使小孩脾氣可以嗎?讓我們做快樂的好朋友。”惡,點頭,說:“一定一定。”
他們來至路南邊的一家酒樓。傅足看看門頂匾額,上書“品了又品”四個墨色狂草,字須飛逸,瀟灑出塵。那拖得長長的圈繞的字須,讓人聯想到店中美味佳餚的引人讒涎直下三千尺的情景。傅足脫口讚道:“好字!”
此時,店中客人稀少,百多張桌位的大堂,只有十多二十桌客人在進食。每桌人數不等,有一人,兩人,五人等等。
惡,目光四下一掃,嘆道:“全是魯莽大漢,無一花姑娘,沒勁。”來到對門的第二排的一張桌位前,躬身作有請狀,用最動聽的成熟男音道:“請傅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