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桌子上像是手術檯一樣的各種刀、叉給難住了。
我真的覺得我不是在吃飯,而是在搶修三峽水庫的那臺大型發電機。我恍惚覺得服務生等下就會換一副電鑽上來對我們說“請慢用”。反倒是唐宛如,非常自然而親切的去招呼服務生說:“給我拿雙筷子過來。”
我保證我清晰的聽見了顧裡咬碎一顆牡蠣的聲音。
當上到第二道主菜的時候,南湘鬼鬼祟祟地把門推開了一個小縫,朝裡張望著。她先是伸進了一條腿,然後探進了頭,看著正在切牛排的顧裡,小心翼翼而緊張地說:“在我進來之前……顧裡,請你先把刀放下。”
南湘在我身邊的空位子坐下來,我抬頭想要問她怎麼會遲到這麼多,難道她覺得顧裡是臺灣偶像劇裡較弱的女主角嗎?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南湘劈頭蓋臉給我一句:“你給我閉嘴。吃你的飯吧”
“好好好!我吃飯!”我緊張地說,“不要激動,先把刀放下……”
唐宛如一邊嚼著牛排,一邊親熱的招呼著南湘:“哎呀南湘,怎麼遲到這麼久呀。大家都在等你,”
南湘扶住額頭,虛弱地說:“大家先把刀放下……”
我、南湘、顧裡交換了很多次的眼神,在整個吃飯的途中無數次想要把唐宛如捅死,雖然我們吃飯的刀叉不一定能傷害到她的壯碩肌肉,但是我們也極度想要嘗試。包括她突然說起“哎呀顧裡你記得你當年生日時候Neil送你芍藥嗎,說你像芍藥”的時候,我們抬起頭,從Neil的目光裡,我們讀懂了他也加入了我們的陣營。而在她傷心欲絕的說完“哎呀,去年的這個時候,顧裡和顧源還在一起呢,真可惜。”之後,在喝湯的顧源,也放下了調羹,拿起了刀。
然而,我們都沒有預料到當晚的高潮,其實並不是誕生在唐宛如身上——若果是,也就好了。當我們在計劃著怎麼把唐宛如從我們這個房間弄出去的時候,我們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氣質高貴,穿著黑色禮服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多的樣子,優雅的走了進來。
顧裡擺出那張計算機的臉,標誌的微笑著:“Hi,Mia!”
而對面冷冷地說:“Getout!”
Mia一點也沒有生氣,微笑著說:“IjustwannasayhappybirthdaytoLily。SureI‘llgetoutafterthat。”
Neil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Idon‘twannaberude,butwillyou!please!fuckoff!rightnow!”
顧裡吧餐巾朝Neil扔過去,她的臉漲得通紅:“Don‘tbesushanasshole!”
Neil沒有回答,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不過Mia迅速的為大家解圍:“Heisnotanasshole。Hejustlikeit。”
那一瞬間,整個房間鴉雀無聲。除了唐宛如,我們所有的人都幾乎聽懂了這句暗示。大家的動作都停留在剛剛切菜的樣子。誰都沒有說話,甚至連唐宛如,她並沒有聽懂,但是她也被整個恐怖的氣場震得不敢說話了。
對於這樣的場景,顯然Mia早就料到了。所以他理所當然的“驚訝”的說:“Ohmygod。Neil,youhaven‘ttoldLilythatyouaregay,doyou?”
在看見Neil和顧裡蒼白的臉色之後,Mia心滿意足地說:“I‘dbettergonow。”說完她轉身拉開門出去了,留下一屋子死氣沉沉的人。
“WhyyouletmeknowthisfromMiabutnotyou?Whyyoud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