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當一回事,他的生活太單純了,雖然活得比人家長,可未必有陸路這些小年輕們見識的多。兄弟之間勾肩搭背親親抱抱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為這個生氣除非是潔癖,否則也太矯情了一點。但他也沒出頭,還以為三個人對賴一通實施的打擊報復只是玩鬧,坐那看了一會,笑地見牙不見眼的,歪了半邊的領口也忘了去整理。
股票漲了他心情好,笑眯眯地問陸路:“原來你們都認識啊,世界真是太小了。”
陸路和小胖子不認識,但他和陳聰認識,聞言也不反駁,放下小胖子後兇狠地瞪了他一眼,整整衣袖來朝章澤獻殷勤:“我聽說股票漲了?恭喜啊,這回得賺不少。”
要說詫異那是絕對有的,章澤買這隻股票的時候他跟看猴戲似的準備等笑話,還覺得章澤這樣的土老帽肯定是以為買股票都能賺錢,想也不想就投資了。可現在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傻子,拿著財神爺當狒狒,還覺得全世界都和自己似的倒黴。
章澤笑意淡了一些:“承你吉言。”
陸路心中急的抓耳撓腮,章澤剛剛被那個胖子親親摸摸抱抱蹭蹭都不發脾氣,怎麼到自己這兒就連個笑臉也沒有?難道杜行止把自己借錢給他的本意說漏嘴了?聽說杜哥他媽現在和小觀音他媽結拜了,兩個人親如一家,臥槽,簡直太羨慕有沒有!
天天都能拉小觀音的手!
陳聰看出不對,陸路是他的親表哥,一個圈子裡的人除了爹媽,大多都知道他私生活很混亂。章澤的外表是很容易招蜂引蝶的,尤其是像陸路這種毫無節操的爛桃花,招來一朵簡直是空前災難。他連忙動手將章澤的衣領整回原樣,擋在陸路面前不著痕跡地張開手臂:“哥,快上課了,你還不回去嗎?今天課間阿澤還要做班代表升旗,讓他自己在這裡背會致辭吧。”
陸路收回盯在章澤胸口的視線,垂眼看著這個關係只是平平的表弟,眸中閃過一道冷光,笑意也收斂了不少。
陳聰仰著頭,微微笑著,堅持不肯離開。
陸路沉下臉,剛想開口,門外卻忽然傳來杜行止的聲音:“老路,出來。”
他這一發話,陸路勃然欲發的怒氣頓時就收斂了,他冷冷地瞥了陳聰一眼,側頭可憐兮兮地對章澤癟著嘴:“那我回去了?”
“……”章澤猶豫著抬起一隻手搖了搖,“再見?”
陸路有些頹喪,眼睛盯著章澤擺動的那隻手,正蠢蠢欲動,衣領就被人拉住提了起來。
杜行止將陸路扯到旁邊,掃了眼章澤的打扮,皺起眉頭,怎麼那麼暴露?還有陸路,一副豬哥的樣子,恨不得把人扒光就地正法了,要不要那麼不尊重人!?這是他弟弟!
手上提著的衣領又抬高兩寸,杜行止無視掉陸路掐著脖子掙扎喊叫喘不過氣的聲音,對章澤點了點頭:“下午你自己先回家,我要上晚自習。”
章澤不明所以地點點頭,他一直是自己回家的啊。
杜行止眉頭皺地越發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身就走,走出幾步後,終究沒忍住回過頭:“外套,拉鍊拉起來。”
目送他離開,章澤張了張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將疑惑的視線遞給龔拾櫟和陳聰。
陳聰手握成拳擱在嘴前咳嗽了一聲,轉過身去:“拉起來吧,拉起來好看一點。”
…………
高三課業重,杜行止回家時天色已經漆黑,全家人圍在桌邊等他吃飯。
店裡大門已經關上,留著側門,燈光的餘暉從門內漏出,叫人心中百般溫暖。從來到章家以後,杜行止才明白“家”到底是個什麼概念,真正的“家”,是會讓人從心底感到眷戀的。
“媽,杜阿姨,阿悌。”杜行止對飯桌上三個討論的眉飛色舞的女人點了點頭,看到章澤時留意到他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