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難得,更別提像今天這樣突如其來的沉默了。
章澤小心地走過去,手撫上她的肩膀,輕聲問:“姐?”
叫到第二聲,章悌才回過神來。她的眼神和平常有了些不同,彷彿積澱了更深更厚的……滄桑?這是滄桑吧?
章澤有點嚇到了,難道股票虧本了?可這幾天沒聽說有什麼暴跌的大股啊,按照她姐這個承受能力,哪怕是跌的血本無歸也不至於這樣頹廢啊!
章悌盯著章澤,這個弟弟一如既往的有點傻帽,卻也因此多了一種叫人想要珍藏的單純。他好像永遠記不住這個世界上的人心險惡,雖然總被欺負,卻能在重拾信心後繼續沒心沒肺地活。以往的章悌總拿這回事笑話他,可現在的她才知道,沒心沒肺也是一種生活的智慧。
她嘆了口氣,握住章澤的手,臉上牽出一個淺淺的笑意:“小澤,你說我出國留學怎麼樣?”
章澤立馬瞪大了眼睛,飛快在她身邊坐下。他這會兒已經確定章悌有點不對勁了:“怎麼了?你受什麼委屈了跟我說說啊,別一個人硬憋著!”
章悌調換了一個姿勢,鬆鬆地窩進章澤懷裡。她現在已經沒有章澤高了,肩膀也窄了章澤一截,雖然性格粗放,但在外表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孩子。她輕聲回答:“沒什麼,就是累了。而且我這個行業想要做下去早晚是要出國的,現在出去還是以後出去,都沒什麼分別。”
明白她不想說,章澤便也放棄了再問的念頭。細一思索,章悌出國讀書無疑比在國內發展要更好。
她日後是要涉足證券行業的啊,證券在中國才紅幾年?京大雖然師資力量強,但畢竟也能力有限,不可能憑空變來無所不能的導師給學生灌輸知識。章悌若是想更上一層,便免不了大學畢業後出國繼續深造,早出和晚出對她來說確實是沒什麼不同。
“我現在基本上出國留學的條件都已經滿足了,如果你覺得沒問題,我立刻就去找學校。你看你連鎖店的生意都辦的那麼大了,我作為姐姐還是一事無成,頂多炒炒股票,我可不能就這麼容易滿足,我得追上你。”
章澤說:“你要是都想明白了,那就去唄。之前一直都沒有說起這件事,怎麼忽然說要出國了?你男朋友呢?”
“他?呵呵。”章悌嘲諷地笑了兩聲,腦中劃過季晟的模樣,心頭倏地一疼,被她咬咬牙咽回了肚子裡。
“澤,你看著吧,你姐我肯定會拼出成績來的。”章悌的目光陰冷,以往的眷戀在頃刻間被轉化為濃烈的恨,她乾脆利落地斬斷了自己和季晟之間充滿回憶的過去,輕輕地嘆息道,“我總有一天,會讓那些曾經對不起我的人,跪在面前請求我的諒解,再被我狠狠一腳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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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止看人確實比章澤精準,章悌的本性比章澤要冷漠的多,章澤通常記吃不記打,章悌則是記打不記吃。除非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經鞏固到無法動搖,否則一旦讓她覺得心涼,原本多麼珍愛的存在她都能毫不猶豫地踢開。一如章父,一如季晟。
她是個行動派,說走就走,跟季晟分手後就開始籌備出國事宜。這方面張素出了不少力,動用張家的人脈關係,加上章悌在校內原有的考核分數,以及她拼了老命考出的一百一十二分的託福成績和系內開出的推薦函。
吳教授有些遺憾地看著章悌:“如果你當初不放棄交換生名額,現在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章悌微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往無前的鬥志:“給您添麻煩了很抱歉。我以後不會再被類似的謊言欺騙了。”
吳教授逐漸也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她被季晟欺騙的事情,心中對這個女孩有些憐惜。季晟最終獲得推薦名額還是靠了另一個大二女交換生的關係,對方也是一早的交換生內定人選之一,與她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