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個生命存在過。
六月陽光總讓我想起南京,她不全然是故事中的阿土,抑或說故事中的阿土不全然是她。她是我對阿土想象的啟發,是促使我注視理想的一個生命抑或一種衝動。
六月的陽光讓我想起兩個穿短袖的女孩穿梭時光的身影,想起她們手臂上的曬跡,她們曾經有一個小小的理想,小小的屋子,塞滿了書和CD,這個理想似乎不難實現,可卻又那麼不容易實現。六月陽光下的岔路口分道而行時,她們誰也不知道多年以後,實現那個小小理想的心情是否還在,時間和距離是厲害的武器,它們離間了無數的愛侶、親人、朋友,她們依然聯絡,依舊交心,可是莫名的恐懼總縈繞在她們的心頭,也許結局會很圓滿,也許會很無奈,但她們都會心存感激,因為她們曾經照亮彼此,彌補各自生命裡的諸多遺憾。
最後我想用現實中阿土的話來終結這個故事:
“沒有愛就像沒有脊椎,有了太多愛就會喪失自己,人生是道難以選擇的選擇題。”
此刻在聽王菲的《笑忘書》。 。。
補後記
轉眼《四季如歌》已經寫好兩年了。開始不小心被朋友看到都會覺得很尷尬,這一次再度把它拿出來,它卻成為我最知根知底的朋友——時隔兩年,它已經有能力脫離我,成為獨立的生命。
直到大學二年級,我的志願都是成為一名文藝小青年。可是大學三年級開始我卻不再這麼想了。突然害怕起來,我怕我會產生恨。我怕如果有一天,我真正成為一名以寫字為生的人,當寫字不能平衡理想與現實之間差距時,我會產生恨。突然發覺,這種疏離的方式才是我應有的態度。
《四季如歌》甚至不能稱作一本完全的小說,很多時候我在人為地忽略故事。我喜歡聽故事卻不喜歡講故事,因為我覺得所有的故事都是相似的,我可以認真聽別人敘述完一件小事,卻不耐煩於自己對人重複。裡面的一些話代表我兩年前甚至現在的真實想法,可是也有更多,被拋擲在兩年前的空氣裡,它們將永遠被定製於記憶的那個段落,這個距離不親切,可是代表成長,值得慶賀。
這幾年成長很多,明白了很多事,懂得了很多事不應該執著。就像一些曾經以為一生都不能離開的人,卻也學會了放開他們的手。如今我能夠獨自行走,我離他們遠遠的,可是看著他們快樂我也很快樂。
歲月的痕跡不會讓我覺得沮喪,相比於容顏老去,我覺得我收穫的更多。如今我已習慣體驗關上房門獨自聽音樂看碟的滿足,欣賞傍晚霞光中追逐乖奔跑在草坪上的簡單,那種堅定的平和才是真正的快樂。很享受這種平和,對我來說,偶爾感到孤獨是可能的,而孤單卻並不成立,我總是能找到很多朋友,多的數不過來——書籍、音樂、電影,我的雙腳……
我想到了我在《四季如歌》裡寫的一句話:“這期間我突然明白了人一生要做的三件事——生、死、歌。”這是我給小說起這個名字的原因,也是目前為止仍然貫穿我生活的想法。